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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露抓住王霞的手臂收紧,眸子发亮,急切道:“可以去找县城门口看看有没有个叫李媒婆的,当时就是她给我介绍的亲事。”
王露能嫁给王二虎,都是拜李媒婆所赐。
还记得那天清晨,天蒙蒙亮,她就走到了县城门口,正无处可去之时,就遇到了李媒婆。
就在王露讶异县城的繁华之时,李媒婆直接凑上前,开门见山道:“姑娘,来城里是投奔亲戚还是赶集呐?”
王露本不想多搭话,但她人生地不熟的,更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面对李媒婆一脸和善的笑,直接就破了心防,对着李媒婆吐露:“婶子,我来城里相看人家,想问问你可知晓媒婆家的去向?”
李媒婆一拍脑袋,满脸惊喜道:“姑娘,这不就巧了,我就是媒婆,家住城东。”
她口中不住感慨缘分。
涉世未深的王露也没多想,直接跟着李媒婆走了。
没成想李媒婆就给她介绍这人家。
她心中除了对王二虎的怨恨,对李媒婆也是颇为厌恶,她断定是二人配合好的。
“三姐?”,见王露久久不回应,王霞朝王露摇了摇手
王露这才回过神来,重复道:“是李媒婆害我,我不知道她家具体住哪,你去城门口看看,能不能找到。”
王霞站起身,把王露扶在凳子上坐好,点头道:“姐,我记下了,我去找李媒婆问清楚,你再委屈几日,我定能带你回家。”
眼下这情况,没得选择,硬耗着可能连唯一的希望都会浇灭。
王露平复完情绪,才慢慢点头:“一定要救我。”
虽然王二虎经常打她,但一直以来都避开了身体重要部位,尤其是肚子,从来没被打过。
他还指望自己给他传宗接代呢,定能撑到被救出去的那天。
交谈完,王霞孤身出了屋子,和赵清然对视一眼。
皆读懂了对方的思想。
王霞朝王大虎道:“是我们弄错了,还以为王三丫是我丢失的姐姐,一时心切,冲撞了你,实在对不住。”
王二虎抢先在王大虎之前表态:“想要我们原谅也不是不行,除非你留下来住一晚,让我了解了解你想要道歉的诚心。”
“说什么胡话”,王大虎直接将这个头脑发昏的弟弟拦在身后,隔绝了他看向王霞时贪婪的目光。
王大虎斜睨了自家弟弟一眼,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他做事一向滴水不漏,就算破棘手案子时,对犯人严刑拷打,也从没被纠出错来。
却为了眼前这个废物弟弟,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坏原则,不断为王二虎擦屁股,简直操碎了心。
面对王霞突然改了态度,王大虎长舒一口气,王三丫本就来路不明,深究下去他也兜不住。
更何况这张结婚证是怎么领的,他心知肚明。
王大虎轻笑一声,连连摆手道:“既然你们知道认错人了,就赶紧回去吧,下次可要认清楚点,莫要识人不清。”
临跨出门,王霞站在门槛上,遥遥和王大虎对视着,高声道:“今日实在是我们唐突了,若不是听到院内的惨叫,也不会冒昧上门。你弟弟的暴打媳妇的行为街坊邻里都看到了,你作为警察,应该以身作则,管好小家才能管好民众。”
说完也不看王大虎的反应,直接拉着赵清然小跑出胡同。
王大虎面色难看,一脸怒火的看向缩在院门后的妇人,怒道:“街坊邻里都看到了?”
妇人一改先前的从容,嗫嚅道:“这不,我以为他们是上门抢劫呢,就喊了人来帮忙,谁知道会看到弟妹被打成这样。”
“真是个没用的废物,都不知道拦着点”,听到解释的王大虎一脸愠怒,直接啪一声,狠狠甩了妇人一个巴掌。
妇人捂着嘴巴,满眼的不可置信。
虽然王大虎偶尔会打她,但碍于公家面子,从不打脸,这也是她一直没有反抗的原因。
嫁个警察,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光荣婚事,苦点也就忍了。
更何况,平日里王大虎对她还算不错的。
没等妇人多反应,王大虎一把将她推搡在地,下一秒直接拳打脚踢。
王大虎口中怒骂:“废物,废物,这点都做不好。”
他将今日所受的气,全发泄在自家媳妇身上。
王露在屋里冷眼看着,王二虎从没看到和煦的哥哥身上,还有如此暴虐的一面,一时之间激动不已。
口中叫好:“对对,就该这么打,媳妇不打才不会听你的。”
王二虎朝旁边地面啐了一口唾沫,抱胸站在一旁看好戏,冷哼道:“让你拽,给你脸叫你声嫂子,我被人打也不知道拦着,还跑出去叫人看我笑话。”
这一霎,妇人心如死灰。
她没想到自己信赖托付终身的丈夫,会有如此暴力血腥的一面,身痛心更痛。
目光和屋内的王露遥遥对上,竟然分不清谁更可怜。
解放鞋坚硬的鞋头踹在妇人柔软的身体上,完全避开了脸,每下都能换来一声闷哼。
王大虎打累了,终于停手,他目光如炬的盯着妇人:“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吧?我娶你回来就是看好这个家,可别让我失望。”
说完,他将帽子扶正,扣上军装最上面一颗纽扣,对着王二虎警告道:“这段时间先别打媳妇了,街坊都盯着呢。”
王二虎最怕自家大哥,他连连点头,回应道:“哥我知道了,我听话。”
王大虎交代完,瞥了一眼依旧蜷缩在地上的妻子,直接跨出院子,继续上班去了。
王霞跟着赵清然往城中心走,直至远离了那个胡同才停下喘息。
赵清然深思,好看的眉头紧皱着,突然想到什么,抬眸和王霞对视着:“于涛家有些关系,我们可以去找他问问。”
“不用,去街道办,先从结婚证的事情入手”,王霞拒绝了赵清然的提议。
这毕竟是自己的家事,刚成婚就麻烦他这么大的事,也实在说不过去。
王霞的拒绝,赵清然毫不意外,他点了点头,提议道:“行,那我们兵分两路,我去找李媒婆。”
赵清然也不再多纠结,大不了街道办解决不了再去找于涛。
他可以是她的后盾。
下过雨的街道显得异常湿滑,青石板上长满了青苔,一脚踏过去王霞险些滑倒,赵清然扶着王霞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一丝灼热的日光刺破浓厚的云层投射在地面,乌云逐渐散去,露出完整的天光。
片刻之后二人走到了街道办,马雯雯正坐在街道办大堂中,巡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