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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叫我去唱歌?您还不如直接了结我的性命好了!”坐在社团办公室里唯一的椅子上,朱西对着电话大叫“我警告你花致,我是绝对不会穿着傻瓜兮兮的合唱团裙子唱歌的。什么?不用穿裙子?”朱西的语气突然激动起来“而且有社团基金拨过来?成交!唱歌算什么?小事一桩!只要不叫我去求那帮学生会的疯子,唱歌是很好的有益于身心健康的活动嘛。什么?合唱团帅哥缺货?我负责给您送上两个。千万别忘了我的基金。”
“社长,您变脸的功夫毫不逊色于您的跆拳道段位啊。”夜翔在一旁用手帕擦脸上的冷汗。天高云淡的秋季校园,退出神秘现象研究会的夜翔被班长大人朱西召唤至跆拳道社进行一百零一次的劝入社宣言。
“我说夜翔,不知道你对音乐有没有兴趣?”朱西看着夜翔,如同大灰狼先生看小红帽姑娘。
合唱团。阳光从高高的彩色玻璃窗透了进来。在巨大的穹顶下,等待着老师的合唱团的学生们三三两两地坐在木台阶上聊天。这时,门被人推开,一个修长的身影逆着光站着。那人走了进来,大家的说话声突然停了下来。
朱西想吹口哨“上官零——未来的祸水——”进来的男生大概十五岁左右,干净的头发顺服地贴在后颈上,走路的动作相当轻捷有力,而他漂亮的五官上最吸引人的要数那双眼睛。冷淡地微笑着的眼睛。
夜翔呆呆地问朱西“他会不是和你一样女扮男装?”那男生漂亮得不真实。
“不会,他有一双男孩子才有的眼睛。”朱西得意地说“而且,他是我找进合唱团的。他叫上官零,是天才的提琴家,他身体不太好。我有他出过的cd,相当有魅力的音乐。”朱西喃喃自语“不知道他对于跆拳道有没有兴趣。”
之后,合唱团空前地爆满。在阴暗角落里,笑得最开心的就数网罗帅哥美女加入合唱团,成功造势的花致。当然,朱西也很开心,花致允诺的社团基金可以维修那破破烂烂的道场了。
第七天。合唱团一如既往地排练着,当然,围观的女生也一如既往地充满每一个角落。有一半是上官零的亲卫队。夜翔又感觉到了那轻微的波动,来自能力者的能量释放。到底是谁?夜翔的视线在人群中搜寻。不可捉摸的波动似乎在驱动着人群走向不知名的精神禁区。夜翔望向在自己左侧专心按着音乐对嘴型不出声的朱西,要是朱西被这波动诱发了能力就麻烦了。扶了扶眼镜,夜翔掩饰眼角的那抹恶作剧的笑。
“喂,我觉得不行了。我想我要昏倒了。”夜翔很是虚弱地对朱西低声说道。这时,前方传来一片惊呼声。负责指挥的女生梁萁昏倒在钢琴旁边。
“喂,你还不去把她抱到校医院——”朱西捅夜翔。
“可是我也要昏倒了!”夜翔气急败坏地停止了他那虚弱无力的表情,利落地抱起上官零冲往校医院。夜翔奔跑的速度惊人,心中却悲愤得要死掉“什么烂学校,莫名其妙的事情一大堆!”
第二天。上课的时间。梁萁专心地对付最头痛的数学随堂测验。这几天脑袋里时不时就会针刺一样的疼,昨天还丢脸地昏倒,却又不敢告诉妈妈,怕她医生的本能过度发作,拿着大针和毒药追着自己跑。头又在疼,梁萁拼命地敲自己的头。莫名其妙的几何题,怎么做嘛!一股细小的声音钻进了脑袋。梁萁惊恐地四处张望,到底上谁在说解题的步骤?越来越多的声音进入脑海。它们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大声。梁萁可以听出来那是自己周围的同学的声音。她又是害怕又是兴奋地写着别人的答案。测试结束的时候。老师发现梁萁一动不动地趴在桌子上。她已经陷入昏迷。
“夜翔,你知不知道,那个昨天昏倒的梁萁今天住进了校医院,听说病得挺严重的。”朱西坐在广场的台阶上一边喝着热热的珍珠奶茶,一边对夜翔说道。
“脑瘤?的确是个很好的理由。”夜翔看了看校医院那白色的塔尖,决定有空去看看那里隐藏着的高科技地下研究所。
“你看,那边那群戴学生会干部徽章的学生——我一直认为那里绝大多数人都不太正常。因为他们注视人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蚂蚁或是垃圾。奇怪的是,他们的权限大得惊人。”朱西眯着眼打量学生会干部们,发现里面出现了熟悉的身影。是林森丽!很少看见林师姐和那帮人混在一起。不过,林师姐是学生会干部的一员却是不争的事实。
林森丽敏锐地感觉到了朱西的视线,她望向朱西,微微一笑,视线滑落在夜翔脸上。夜翔回视林森丽,发觉林森丽的嘴角有一抹奇怪的微笑。
“真不明白为什么林师姐会加入学生会。”
“我想我明白。”夜翔说。朱西的偶像林师姐也许不是简单的人物。
“你明白?”朱西奇怪地问。
“我是说——像这样有个性的师姐,很适合扮演杀手一样角色的学生会干部。”夜翔摘下眼睛,躺在广场的石地板上望着蔚蓝的天空叹气。
“喂,不许这样污蔑我师姐。”朱西把空的珍珠奶茶放在夜翔的额头上“其实,她是一个面冷心热的人。记得我才入校不久,结果在学校里迷路了。左转右转之下,不小心闯进了还在修建的巴比伦77号大厦。更糟糕的是,我居然倒霉地碰上了失控的建筑机器人,成了他追赶的对象。是林师姐救了我。她差一点死在那机器人的钢铁支架下,还好,最后那机器人的能源块耗尽停了下来。”
“这样啊——”夜翔漫不经心地回答。脑袋里就是有一个问号:为什么在关键时刻那个失控的机器人会停下来?真的是能源块耗尽了吗?
是夜。月黑风高。已经完工的巴比伦77号大厦。
戴着奇怪面罩的夜翔蜘蛛一样在光滑如镜的大厦外壁钢化玻璃上爬行。大股的风扬起了夜翔的风衣,让他看起来好像一只奇怪的大鸟。大鸟停在11楼的一处,用掌心的工具轻易地在玻璃上划了一个巨大的圆,然后用吸盘把玻璃小心翼翼地吸住一提,圆形的一块玻璃被切割了下来。轻巧地翻身,夜翔钻进了11楼。乖乖不得了,夜翔挂在玻璃缺口上,望着密密麻麻的红外线感应器叹气。不用看也知道,在地面30公分高的地方还有气流报警装置。只要自己的脚跟落地,扰动地面30公分以内的气流循环,报警器马上报警。这简直比皇冠之星珠宝展的保全措施还要严密。正常的学校是不会出现这样的保全系统的。思考了3秒,夜翔决定继续前进。猫一样窜到半空,夜翔以不可思议的敏捷和违背力学常理的滞空时间在光线间穿梭,他的头发像水中的水草一样缓缓摇动。
在安全地带站定之后,夜翔确定自己今晚的收获。一道隐秘的暗门就在一副巨大油画中人物视线所及之处。
“真是一道有意思的门。这居然是只有拥有某个程度的力量才能打开的门。”夜翔开始觉得自己来到了一个大型的未来电子游戏中心或是幽游白书的世界。
门无声地滑开。
里面是一个超时代的高科技世界。几乎可以乱真的熊熊火焰扑面而来。夜翔发现,这里面已经没有了任何报警装置。因为,这里是能力者才能进入的世界。
很显然,这里是一个极秘密的脑科学研究基地。巨大的脑部模型室安静地矗立在大楼的核心。银色的金属质感表明,整个基地都是以超导金属为材料制成的。这种金属可以有效地遮蔽住能力者的勘探脑波。夜翔的心脏不争气地猛烈跳动了几下。龙水晶会不会就藏在这脑科学研究基地?
潜进脑部模型室,夜翔看到了意想不到的景象,他呆住了。
透明的容器里漂浮着正在生长的粘菌体,它们泛着奇怪的蓝色荧光,似乎在以光的讯号传递着某种语言。夜翔这才发现,自己似乎被嘈杂的说话声包围。那些声音来自地面上的学生的内心世界。他们的潜意识被转换放大成一句又一句的话语。
“为什么我辛辛苦苦考了第二,爸爸却揍了我一顿,说第二是毫无意义的?”
“为什么他会发现我删了他的笔记电脑的资料?”
“最讨厌体育课了!”
“我不知道这题的答案,天啊,这次考试完蛋了。”
一串又一串的句子撞击着夜翔的脑神经,如同看不见的攻击。收集能量的机器轰鸣着,快速地收集着学生们不自觉中溢出的思维能量。
夜翔快速地掏出一只骨制的笛子,吹出人耳听不到的声音。这种频率的声音可以让粘菌体安静地睡觉。它们蓝色的荧光逐渐变得黯淡了下来。能量收集器的轰鸣声停了下来。夜翔耸耸肩,发现自己有用脑袋解决难题的天赋。
这时,墙壁后面传来奇怪的玻璃碎裂的声音。一架金属构成的庞然大物冲了出来。
“咦,连秘密武器都出动了。”这样的机器战士属于违法研发的兵种,攻击力强劲到可以扫平一个百人军营。夜翔只在美国军方绝密档案里见过这一款机器战士,没想到今天却在这里看到了实物。夜翔打量了一下机器战士,微微一笑,转身就往长廊跑。自己又不是不死铁金刚,这个,完全没有必要和一个杀人机器硬拼。夜氏格言之一就是:用脑力,而不是用体力。
敏捷地连跑带跳地奔向暗门,夜翔开始想念自己那不算柔软的床。好想睡觉。
一个身影已经静静地立在了暗门旁,是林森丽!
“面具人,欢迎光临——”林森丽冷冷地微笑。天蓝色的学生服上的徽章亮得耀眼。
夜翔站定,转过身往后跑去。他已经决定,宁愿面对机器战士也不要面对朱西的偶像——神秘莫测的林森丽大姐。现在,夜翔完全可以猜得到,追赶过朱西的所谓的建筑机器人就是机器战士。林森丽的机器宠物。
轻易地躲过机器战士的攻击,夜翔研究开溜的路径。看来,只有暴力一点了。
大鸟一样掠过机器战士的头顶,夜翔把烈性炸药投进了机器战士的碗形沟槽内引爆了它体内的能源块。爆炸声在3秒后响起。连锁反应下,耀眼的火光和连续的爆炸声充满了整个大楼。
当一切再度恢复平静的时候,夜翔神秘地消失了。
林森丽站在机器战士的残骸旁环顾四周——面具人就这么奇怪地消失了。想了想,林森丽掠出暗门,想追踪面具人的身影。她离开后不久,机器战士的巨大残骸居然开始移动了起来。夜翔慢条斯理地从一大堆扭曲的金属管和金属板中站了起来,还不忘拍拍自己那破破烂烂的风衣。这次夜行,收获就是炸掉一个收集能量的机器。浪费自己的体力和机器战士捉迷藏。以及发现林大姐的真实身份。
躲开严密的电子监视网,夜翔悄无声息地潜回学生宿舍。上铺的高明还在呼呼大睡中,口水直淌。夜翔快速拉上棉被进入梦乡。而此刻正有一个人从梦中醒来。是梁萁!
环顾白色的墙,再低下头看看身上盖着的白被子,梁萁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在医院。床头上有奇怪的仪器,仪器的屏幕上是轻微波动着的一些绿线。头部有钝钝的疼痛,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梁萁回忆着,脸色越来越白。她惶恐地四处打量,决定逃出去。
黑暗的走廊里没有一个人,冰冷的地板上的寒气顺着梁萁的脚爬了上去。梁萁屏住呼吸,伸手抓住走廊尽头那道门的门把手。她突然僵住了,手指尖颤抖起来。
门无声地打开。
林森丽沉默地注视着梁萁。然后,她微微一笑,对梁萁用奇特的语调说道:“没想到,你听到了我的心声。”梁萁惊恐到说不出话来,她只觉得自己的手脚已经不能移动分毫。
第二天。梁萁出现在教室里。天蓝色的校服映得她脸色发青。不过,她似乎恢复了活力,脚步轻盈,笑容满面。连明天就要测验的毁灭性消息也不能让她沮丧一点点。
中午时刻,夜翔饥肠辘辘地冲出教室,却发现梁萁已经站在走廊上对自己微笑。
“谢谢你送我去医院。”梁萁微笑,手里是一盒看起来很漂亮的人形饼干“这是我自己做的饼干。”
“没什么的。”夜翔客套地微笑,下意识地咽口水——饼干的味道似乎很好。他突然警觉到有能力者正试图触摸自己的心灵。
“你”梁萁狐疑地看着夜翔。
“有什么事情吗?”夜翔很有礼貌地问。
梁萁匆匆离去。
“喂,别往别人背影猛瞧了。”朱西笑笑地拍夜翔的肩膀“我有事找你商量。”
“那——今天中午你请我吃饭。”夜翔回答。
“这事要去天台上说。”朱西似乎有些忧虑的样子。
夜翔笑容隐去。难道是朱西暂时沉睡的基因又要复苏了?
灿烂的阳光下,天台上一片寂静。阳光中的巴比伦出奇得美丽。
“我最近总是听到奇怪的声音。不,应该是我的听力范围变得比以前广阔得多了。仔细听的话,我可以听到一百米外别人开易拉罐的声音。”朱西有些不安地抱住膝盖。
“这是多么美妙的事情啊,以后,你可以免费听音乐会。”夜翔说得轻轻松松。
朱西愤怒地瞪夜翔“喂,你还有没有人性啊?我是在苦恼地述说我的恐惧,而你在那里说漂亮话。”这个家伙总是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看了就想扁。等等,为什么会觉得他这种表情很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似的?耳边有很弱的雨声。下大雨的天气——夜翔的笑脸——还有朱西的意识开始恍惚。
强烈的刺痛从脑海深处突然窜出,如同黑色的旋风席卷了朱西。无形的压力不断挤压着脑部的血管,呼吸似乎停顿了。朱西无声无息地倒了下来。
“白痴啊你,随随便便去听人家内心的声音”扶着昏迷的朱西,夜翔叹气又叹气。合唱团的确有诡异的气氛存在,可是,自己居然找不到那个背后捣鬼的人。幕后操纵者的能力相当得高。而不久之前,梁萁的举动也值得注意。明亮的太阳下,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夜翔望向那个拼命跑向这里的人。是上官零!
“她怎么了?”上官零问。
“贫血。”夜翔回答。
“她壮得像只猪,怎么会贫血?”上官零说话是出人意料的恶毒。
“你很像是她的兄弟姐妹——”夜翔微笑,知道朱西已经醒过来了。
“我才不要这样的弟弟!”朱西极度轻蔑地说道。
而上官零用更为傲慢的眼神瞟了朱西一眼,潇洒离去。
“你们关系很好。”夜翔对气得半死的朱西说道“我真的很好奇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不用好奇,一个月以前,他犯病倒在路边小巷被我扛回家收留一晚而已。”朱西挥挥手。
“这样啊——”夜翔看着上官零的背影。生病的音乐天才?
而在天台一侧的第四教学楼上梁萁正用望远镜注视着天台上发生的一切。
合唱团。
梁萁早早就站在了指挥的位置和身旁的女生谈笑。
“梁萁,我听人家说说你生了很严重的病你为什么又出来了?”有个女生小心翼翼地问。
“经过检查,我的脑瘤是良性的。过一阵子就开刀。所以,我要回来继续指挥啊。”梁萁笑靥如花。
“那真是太好了。”梁萁身边的一个短发女孩不太自然的说道。她是在梁萁生病期间代替梁萁任指挥的王燕远。
“你心里真的是这样想的吗?”梁萁看着王燕远继续微笑“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很不开心?”
王燕远倒退半步,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住院当晚,是谁高兴得买了一只水晶发夹庆祝?”梁萁问。
“你你怎么知道?”王燕远结结巴巴地说着,不由得倒退几步,不小心撞翻了谱架,乐谱掉了一地。她脸色一瞬间变得苍白。梁萁是天生的指挥家,虽然自己很努力,可是,再怎么努力都无法达到梁萁所站立的那个舞台。所以,不知不觉中,自己对梁萁产生了一种阴暗的情绪——如果,如果没有梁萁,自己也许会成为站在那个舞台指挥的人。
[只可惜我又回来了。]
王燕远无法置信地盯着紧闭着嘴唇,却在自己脑海里说话的梁萁。
[很奇怪吗?]
王燕远看着对自己诡异地微笑着的梁萁,手心直冒冷汗。
九月的下午,合唱团练唱的小教堂本来该是温暖又舒服的,可是,王燕远只觉得这里寒冷得如同冬日。梁萁那诡异的眼神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她转身就想往门那里跑。这个时候,教堂的仿木雕花合金门轰然关上。
黯淡的阳光里,梁萁站在指挥台上“现在开始练习——”
随着梁萁指挥棒的举起,乐队的小提琴手们像被催眠了一样不由自主地开始了例行的伴奏。流畅的小提琴声在高高的穹顶下飞翔,引诱人跟随它歌唱。
[唱吧,唱吧。]
梁萁那悦耳的声音在许多人的脑海里回荡,催眠着合唱团的每一个人。高高的穹顶似乎旋转了起来。
夜翔一边对着口型假装唱歌,一边观察周围的人。绝大多数似乎都沉浸在音乐里无法自拔,共同被梁萁引导向未知的精神领域。而朱西似乎还在本能地拒绝跟随音乐。这是一个布置好的棋局,从大家进入合唱团的第一天开始就不断接受暗示。
实在不忍心把那漂亮的彩色玻璃窗打破来叫醒一群做白日梦的人。夜翔盯着七彩玻璃窗想。何况,至今巴比伦的人还把自己看作是一个因为意外而拥有少许能力的普通少年。如果自己事事都去破坏,就等于自己主动坦白真实身份。可是,朱西怎么办?还有梁萁——她分明就是被厉害的催眠师催眠过。不设法阻止她继续滥用力量的话,她十成十会真的衰弱死去或是成为植物人,最坏的可能是梁萁会成为自己昨晚在秘密基地看到的发光的粘菌体。
一粒烟雾胶囊从夜翔的衣袖暗袋滑出,无声无息地落在了他的右手掌心。他捏碎胶囊,让胶囊里的物质接触空气,然后将之迅速地抛进钢琴下。
大量的烟雾从钢琴下涌了出来,不断地扩张它们的领域,迅速占据了整个空间。大家似乎都被大雾吞没了一般,彻底消失在白茫茫的雾气里。雾气不断地鼓荡。
一股天籁一样的小提琴声在雾气深处响起,和合唱团的小提琴声对抗。它甚至逐渐淹没了梁萁那出现在大家脑海里的召唤声。朱西迷醉地倾听,总觉得这旋律非常的熟悉。到底在哪里听过呢?在哪里?
当雾气消散的时候,梁萁已经不见了。小教堂的门大开着,似乎刚刚把梁萁整个儿吞掉。
巴比伦的下午,阳光耀眼。
夜翔坐在地板上喝可乐。朱西力劝上官零加入跆拳道社,而上官零不置可否。大家站着等待钢琴老师的到来。王燕远拿着指挥棒在空气中划着小小的线条。没有人记得刚刚发生的一切。因为在那雾气里掺有非洲大雨林里“幻舞”的花粉,让人遗忘的花粉。
巴比伦的密室里,林森丽正在和某人谈话。
“你为什么要阻止我的人偶梁萁对合唱团的催眠?”
“因为还不是时候。我们还没有找到夜探‘基地’的人。那个人也许就是我要找的人。”
与此同时,夜翔在夜色中的巴比伦学院里一边散步一边听音乐。他听的是一张小提琴独奏的cd。上官零出过的c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