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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别肉麻了,我们回家吧,难不成今晚在车上过夜。”杜蕾没好气的看着那醉酒而索爱的雨露。
“嗯,好吧,哥哥,你背我,你都好久没背过雨露了。”那雨露还真是矫情。
“额,来,丫头,哥哥背你,哥哥背你。”辰逸像哄孩子一样的哄着雨露,背过身去把背露给雨露。
“那,辰逸,雨露就交给你了。我得回去睡觉了,明天还得有很多事要做呢。”杜蕾见雨露没事了,哈欠连天地对辰逸说。
“好,你回吧,路上注意安全。”辰逸与杜蕾道别后把雨露背在背上,那雨露很是依恋地把辰逸缠得很紧很紧,在背上不停地述说着从来都未说出口的对辰逸的爱慕与思念,呵呵,酒这东西真好,平时羞于启齿的话语在今天给辰逸抖落个遍。
辰逸不知背得沉重还是心情沉重,那脚步几乎是慢慢地移上了搂,打开房门把雨露放到床上那一霎,辰逸几乎是虚脱了。他帮雨露脱下鞋子,给她盖上被子,见她已经迷迷糊糊的睡了,才蹑手蹑足的出来。
他把自己摔在沙发上缓缓地舒了口气,仰视着天花板,泪水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今天,对于辰逸来说不能不说是一个晦暗的日子。
“娟儿,娟儿,你会怎么样呢?”想起与娟儿在一起的日子,辰逸心里是揪着的疼。
与雨露在一起后他把手机关机,他不想雨露误会不想雨露受到无谓的伤害。
他向里间探了探头,见雨露睡得沉沉的,才悄悄的打开手机。
哦,天啦,那短信及来电几乎造成了拥堵。
全是娟儿与芊芊的。
他不想看内容,他不想受到额外的刺激,他怕自己难以平复内心的波澜不惊。
他把手机撂倒沙发上,任由那信息铃声不断地响起。
“啪”。他点燃一支烟,在黑夜中他不想打开灯,他只想自己此时就像那鼹鼠一样睁开一双魅惑的眼审视自己的灵魂,他害怕那白炽的光亮把自己晦暗的心照亮,也担心在那亮光下看见自己已经布落灰尘的心。
就这样,他呆呆地望着漆黑的天花板出神,直至那香烟的灰烬邵疼了指头。
他烦躁地翻了个身,潜意思的打开随身带的笔记本。
打开了它。
挂上QQ,信息显示栏里立马的跳了出来一段文字。
你有新邮件了。
打开邮箱。
哦,是娟儿的。也不知这丫头是何时写的,辰逸本想忽视,但,但,但,他还是忍不住读了。“当爱成了一种习惯。”
这文字本身就让辰逸心疼不已。
“当爱成为一种习惯的时候,我便以为那是你我心知的一种默契。
当守候变成一种焦躁的等待的时候,我便会以为那是你有意的冷漠与疏远,那一刻,我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为爱痴迷,为爱痴痴的等待。只为沉醉于爱的夜晚,只为在电话这头听到你的声音,甚至只想知道你也在想我爱我知道你很忙,知道你有许多事要做。于是便不在白天来打扰你,只想拥有属于你我两个人宁静的空间。于是,便习惯了夜晚的守候,习惯了长夜的彻谈。有什么重要事吗?没有;有什么重要话吗?没有。只想听听你的声音,甚至简单到只想让你知道我爱你想你而已。
夜晚,在那个准确的时刻,我会拿起手机,拨通你的号码。我不知道,当这种爱的方式成为一种习惯的时候,你是否如我一般期盼这个时刻的到来,你是否如我一样守候在手机旁边。
昨夜,在等待着我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又一次,又一次……你让我听着长长的手机铃声,长……长长的……揪动我的心,撕扯着心室,扭曲着心房,刺痛着心扉,我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了。
也许,对爱的期盼过高了;也许,想你如我一般地爱着本身已是一种奢望了。但我知道,当这种爱的方式成为习惯的时候,你一定会知道我在此时此刻会打电话给你,而你为何要一再漠视我的存在,为何一再要伤痛我的心。一句“手机在静音上”、“正在充电着”,这么苍白的话语又如何抚平我心灵的伤痛呢?
亲爱的,当爱成为一种累赘的时候,我情愿背起你背上的背囊,负重为你减去负担;亲爱的,当爱成为一种桎梏的时候,我情愿戴着镣铐让你自由的飞翔;亲爱的,当你需要改变一种爱的习惯的时候,只需要你轻轻的告诉我,我会强力的改变自己让你幸福快乐!
亲爱的,当你因爱累了、困了的时候,请你轻轻的告诉我,我会悄悄的为你营造一个宁静的港湾,让你靠拢,让你休憩。亲爱的,请别再让我等待,因为那一刻我确实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黑暗中,借着电脑的光亮,辰逸的眼里盈满了不断涌出的泪。
他无法自制自己的情感,娟儿的离开,注定今生再也无法牵手,不知是为了多吉,雨露,或者是为了自己,辰逸自己也理不清自己的思绪,他没法让自己那么清楚看清自己到底需要的是什么。他的放弃是否为了成全抑或是压根是累了,他一直以为自己对情感这玩意能够做到收放自如,所以,没到一处,都会拖泥带水的在某地留下一些情感的印痕,那印痕不是粗浅的划过,而是都那么深刻的碾过,伤痕累累的却是自己。
夜深人静,捧着手机或者电脑本,与那些女人群发着脸热心跳的短信与邮件,换来每个女人热切的爱意浓浓,自认为是高手,知在自己渐渐老去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真正需要的却是那一直安静地呆在原地从来都没动的雨露,呵呵、真是不可思议。
辰逸看着娟儿的邮件,把那烟卷猛猛地抽着。
“心碎裂的声音。”辰逸看着这字眼,头生生地疼了起来。他弓着背把头深深地埋在两胯之间,用手做梳子深深地一次又一次的梳着,他知道,这头疼的老毛病又犯了,他也不晓得这样的梳理到底能让头疼缓解多少。
“辰逸,你得抽时间来拍个CT片,或者磁共振什么的,看看你脑袋里长了什么没有,这样的疼久了肯定里面出问题了,如果只是感冒的头疼不会持续这么久的,辰逸,珍惜自己,不要怀着侥幸的心里逃避,正确的面对对你是有好处的。”昨天辰逸一大早到医院检查,医生提示他脑子出问题了,这使辰逸非常的震撼,他思量了很久,还是跟医生商量等他想清楚,对公司的业务有所交代后再去检查,实际上,昨天的辰逸是惶恐不安的,他担心检查出自己脑子长了瘤子,那自己屁股后面跟着的一串为自己死心塌地,哭着喊着要嫁他的女人们应该对人家的情感负责,能尽快找婆家嫁了的辰逸会真诚的祝福,只要她们身边有个贴心的男人照顾,辰逸就放心了。
所以才有今天的这一幕,他看到芊芊在他面前与多吉的亲热那嫉妒与恨呀。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辰逸对自己念了句。
猛地,他看到了电脑的右下角跳出一个新信息。
“您有新邮件了。”
辰逸很是诧异,不会又是娟儿吧,这丫头原本就不会用这高科技的新玩意。能发一封有些触动灵魂深处的邮件对娟儿已是不易了。不可能,不可能还有第二封的。
哪还有谁呢,会是公司的?不可能,自己近段时间因为头疼病犯了,早就把业务交给了助理去办理,如果没哟紧要的事一般不要打扰他。
辰逸狐疑地打开邮件,呵呵,是个陌生的网名,“雪儿”,额,雪儿是谁,这是哪里冒出来的女人。
“习惯没有你的日子。”这名就让人****,辰逸很是倦怠的打开,哎,这叫什么事呀,这里还没打理清楚,这里又冒出来的一个,这不是上帝成心的给人为难吗?
辰逸大致浏览了一下,立刻明白了是芊芊那女子干的。额,几日不见,在这个城市居然熏陶出了两个对电脑基本不熟悉的人还能传邮件了,辰逸心里一暖,哎,这女人为了女人真是有毅力的,可以想象,芊芊为了写这封邮件不知是花了多大的精力的。
辰逸,自从你回到这座城市,你也不来星巴克坐坐了,辰逸,知道吗?靠窗的位置我都给你留了好久了,我认为只要我在,你是不会再在我的星巴克出现的,是吗?
辰逸,我们都几天没见面了,我的短信你早已不跟我回了,我知道,你在慢慢的疏离我,在心里淡忘我。
辰逸,我是有自知之明的,我在慢慢的习惯,习惯没有你的日子。一切终将慢慢习惯,慢慢习惯没有你的电话,没有你的信息,没有你的温情……要改变一种习惯很难,要改变一种早已依赖的习惯更难,可是我还是得慢慢适应。
许多东西都在慢慢的改变,心开始变的空虚,日子开始变的漫长,适应的过程很艰难,我现在所能做的只能是等待和固守。
手机静静的躺在那里,期待的铃声不再响起。我知道我的手机上不会再显示你那熟悉的号码,360多个日子养成的习惯也慢慢不复存在,也不会轻易拨打这个号码,尽管它熟悉的不用她去想,闭着眼睛就能拨出这个号码,我每天都守着手机发呆,等着你能再次出现在我手机里,一天,两天,三天,时间在我细数里慢慢的煎熬般的划过,而我的等待却是水中捞月般寂静,我的心碎了,像那捞月的手狠心的碎裂了平静的心湖。
知道你的个性,我这样很艰难的固守,这是想还你一份宁静与平复,让你的心上能重新绽放绚丽的花朵,那是她衷心的希望。
只能静静的等待,因为所有的时间里的所有的事情,慢慢都可以淡去,时间是一剂良药,可以渐渐抚平伤口。只是不知道那些温情与感动是不是也可以慢慢忘记?
寂寞的夜里,你是否还守在电脑前为你的女人而不眠。
辰逸今晚可能是经历了感情的灾难,在那黑暗里那烟是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起初还是头疼,看完芊芊的邮件,现在转到心口疼了,那在心里打的结把辰逸的心揪得一阵阵钝痛。
都说文字这东西可以煽情,也可以伤人,那看似不起眼的字里行间里有着这两个女人灵魂深处最深切的痛,也有着对这个无法给予自己任何承诺的男人最大极限的姑息与迁就,真的是,前世的情债为何要落在这两个可怜的女人那里,如果辰逸这流浪汉不在那个秋天流落到芊芊的村子,兴许人家芊芊已经顺利的嫁人,或许有了个殷实的家把她当珍宝一样捧在手心,兴许已经有了自己的爱子,这个时候,她应该是坐在自家院子的葡萄架下摇着蒲扇给自己的儿子吟唱着摇篮曲呢。
哦,从那天走后再也没跟芊芊联系,不知道她现在会怎么样了呢,这可怜的女人,居然为了自己抛弃了自己熟悉的家乡嗅着辰逸的气味跑到这座城市来,那适应生活的苦可能只有她自己才会明白,那封邮件,芊芊可是浸满了少女柔柔的情怀与爱恋的,而辰逸,这个多情种,却什么也给不了她。
哦,焦躁!辰逸抱着头,他听到了心被撕裂的声音。
摸索着,他在兜里掏出药瓶,手居然都有些发抖,他哆哆嗦嗦的好不容易的打开药瓶,对着掌心倒了几片药,艰难地在茶几上端起水杯,仰着脖子赶紧的吞了下去。
“呼,呼”辰逸大口的喘着粗气,把自己摔在沙发上仰躺着,那头痛,心疼使连想女人的心事都没有了。
“可恶的女人们,如果没有你们,我辰逸哪有这般的难堪?想我辰逸也算是玉树临风一标致男人,谁想在英年应该享受生活的时候却得了这个恼人的病。刚一想女人,那活儿就不活泛了,要么就是激动不得,刚一激动,不是头疼就是心疼。噢,天啦,我的上帝,你是在惩罚我吧。我知道自己在今世欠了许多红颜债,老天,你是在用这种方式让我辰逸即使活着也不利索,连基本的爱的权利也不给我吗?”辰逸抱着头猛按太阳穴,还是没用,他用手在空中乱抓,无意的抓了一个抱枕,他像在落水里捡了一根稻草一样,把抱枕拿来蒙住脑袋,试图靠这自欺欺人来减轻自己的疼,呵呵,应该是罪孽吧。
“不行,明天,对,明天一定要到医院去认真的检查了,即使是癌症我辰逸也算知道自己今生的命数,如果真的上帝只给我一个月,两个月,或者三个月,我辰逸一定要好好的打理一下我最后的人生,把所欠的女人的情以不同的方式一一偿还,不然到了另一个世界我辰逸又将是怎样的一份煎熬。”
辰逸有时真的相信轮回,相信前世与今生,或者来世。想我辰逸英明一世,却栽在这病上。
也许是药物的作用,辰逸慢慢的有所缓解,他疲惫的躺着,啥也不想,但思绪却像一团乱麻一样不断地塞进脑子里,把他那曾经聪慧的脑子塞得满满的,再也理不清任何的情节。
那芊芊,娟儿,还有那雨露说的猫儿狗儿都一股脑儿的如走马灯一样的在他大脑里闪现,开始他还能清楚的看清她们的脸,但随着旋转的速度加快,那些曾今与辰逸有过深深浅浅过往的女人变得是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浅淡,直至在飞速的旋转中都化作一股青烟向远方袅袅娜娜地随风飘散,他哭呀喊呀,但嗓子就是发不出声音,他试图用手去抓住一些什么,但那一缕缕的青烟却在他指缝里穿梭了一会儿,缠绕了一轮,然后都决然地弃他而去。
“芊芊,娟儿,敏儿,迪儿,青儿……”他含混不清地叫着在他生命中如过客一样过往的女人们,而在他寂寞的叫喊里,除了那客厅空荡的回音,再也寻她们不见,她们的音容笑貌,她们的娇憨妩媚都留给了未来能给予真爱于她们的男人。
兴许,对于辰逸来说这个寂寥的夜晚她那些女人们正躺在自己钟爱的亲密爱人那里缠绵悱恻,翻云覆雨呢。
“玛尼。”辰逸虚脱地望着天花板骂了一句。
夜,寒凉的夜,使辰逸心里一紧,他无法排遣自己心中的郁闷,他想像以往一样在深夜里上网,在网上寄托安慰,但今天,他却像遭了雷击一样,不敢再去打开电脑,他担心再看到什么迪儿,敏儿,或者什么花儿草儿的来个什么更猛的,给他那脆弱的心再次一击。
也许,只有在这个时候,辰逸求生的****胜过情欲。
睡吧,辰逸,睡吧,也许睡着了一切都没事了,他深深地吸气,呼气,然后气沉丹田,他闭着眼,在呼吸之间寻求着心灵的救赎。
但没用,眼睛还是大大的睁着,就是没有睡意,借着手机微弱的光,他看到时间已经是午夜了。
而自己的大脑却异常的清醒,一点点睡意都没有。
咋办,这咋办?数羊吧。
“1,2,3,4,……”
数到了500只羊,那精神头更是不同寻常的足。
哦,该死!尼玛!
这不是要我的命吗?辰逸绝望地呐喊着。
“喵呜,喵呜。”辰逸听到院子猫咪的呼唤伴儿的声音,那声音急切与****。
哎,这人类有什么好,做猫多好,没有羁绊,没有框架,还没有的责任与义务,该爱就爱。不爱了,留下一大群自己的血脉拍屁股走人,然后过自己逍遥自在的生活,就是也那么的自由自在,在深夜里,敢爱敢恨。想伴侣了,不惜吵闹人类的睡眠也要凄厉的呼唤着,寻觅着。
“喵呜,喵呜!”那声音却近在咫尺,似乎都在身边。
辰逸警觉地翻身坐起。
喵呜喵呜喵呜。”
“唔,是贝贝吗?贝贝,贝贝,你回来了吗?”辰逸轻声地唤了声。
“喵呜,喵呜。”忽地,从半启的窗户里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迅疾地跃进了雨露的客厅,在辰逸面前咦飘而过。
“贝贝,你饿了吗?你需要吃点东西是不?”
那黑乎乎的东西没再有动静,辰逸为了怕惊扰贝贝,摸着黑从冰箱里拿出几根火腿肠,剥开后放在窗台附近,然后轻手轻脚的回到沙发上安静的躺着。
突然,他借着外面细微的光亮看到了窗台附近有两盏绿莹莹的光射出来,借着又出现了两盏,悉悉索索一阵子后只听窗户吱呀一声,便没有了声响。
哦,做猫真的很好,为什么我是人类,我什么要陷进这种尴尬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