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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从省城回来后,妈妈就身体急转直下,妈妈几乎没时间照顾我,我反倒要照顾她了,何况我们也没那么多钱同时进行这些治疗。”
“唔。”辰逸的眼泪扑簌簌的直往下掉。
“胡乱的过呗。”
“哥哥,你怎么啦?这种眼神?不对,哥哥,你的脸色好差,你怎么啦,没生病吧。”
“没事,丫头,有事无事别把哥哥往生病这件事上靠,哥哥结实着呢。”
“哥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雨露故着神秘地说道。
“说吧,我家丫头也有秘密了。”
“自从我爸妈先后离去后我心里便有了阴影,我选择学医是为了我母亲,而我还没学业完成,妈妈却早已作古,本来我对学医是没多大兴趣的,何况每天面对像倒垃圾一样的患者,我觉得先崩溃的不是患者而是我。”
“那你为什么不选择放弃。”辰逸说出这句话来,立马的就有些后悔。他最了解雨露,接下来,雨露会接着他的话题引申一大堆关于这个话题以外的一些话题,诸如跟“放弃”这个词有关联的,事业呀,学业呀,这都不伤大雅,最担忧的是雨露说到的情感呀,爱情呀,那辰逸就有得受了。
但不管辰逸如何的担忧,该来的还得来,这不,接下来雨露会沿着选择这个词发挥点什么,发挥得直到让辰逸头疼为止,看官请看个明白。
“辰逸哥哥,有些事情不是说放就放得了的,虽然不喜欢,但却与之相处了这么多年,慢慢的还是有些感情,渐渐的,就习惯了。就像如今看病人,虽然上班的时候有些烦,但离开了又有些不舍,人啦,这个物种天生就是个贱皮子。习惯,辰逸哥哥,有时习惯这个东西很让人无法忘怀。俗话说,20多天就可以养成一个习惯,开始,我确实是非常的不喜欢,并且还有些唾弃,而渐渐地养成的习惯使我欲罢不能呀,你看,今天不上班,心里还憋得慌呢。”说完那双眼迷离地睃了辰逸一样,雨露喜欢用这种方式谈话,以她的话说是那叫敲边鼓。
“哦,还好,雨露今天还没说得太远,还算是就事论事。”辰逸听完雨露的长篇议论,暗自吁了口气,庆幸不已,咦,这丫头几年不见,还把那小心眼改了不少,这可是我始料未及的。
辰逸沉下去的心,因为雨露的改变而慢慢的浮了起来,也鲜活了不少,忐忑的心此时安定了许多。
“雨露。”辰逸不知道该如何接过雨露的话头,他担心自己的发挥会让自己陷于尴尬的境地。几天来,雨露可是只字未提辰逸与芊芊,娟儿的事,难道雨露真的变得那么大度与宽容?或者是压根心里就没有了我辰逸?前者辰逸还好受点,要是雨露处于后者的想法那不就惨了,我这几年的辛苦那不就白费了?于是,只是轻轻的叫了声雨露先垫着,看看雨露的发挥再说,兴许在她的自由发挥里怎么也能找出一些雨露的真实想法来。
不是辰逸在雨露面前故意玩点心机,而是自己确实不能摸清雨露的心事,这点还得小心为妙,要是让雨露抓住点蛛丝马迹那还不被雨露给整得半死。这丫头,看着文弱,要狠起来也是个很角儿的。谁叫人家在25岁以前的就经历了不寻常的人生呢。
“雨露。”辰逸喊了声雨露,嘴角不自主的抽动了一下,眼睛不自在地斜睨了雨露一眼,闪烁其词,眉头微微的皱了皱,这一点没逃过雨露的眼睛。
“哥哥,雨露没别的意思,你可往心里去。你真没什么事吧,雨露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而已。真的,人类这个物种区别与其他物种在于他有情感,有思想。我在一生中不断地做着各种选择,而很多选择当初认为是千真万确的,但经过时间的检验发现它却错得离谱。比如情感。”雨露内疚地觉得自己的含沙射影无形中还是对辰逸有些压力,很自责自己现在为什么说话变得那么尖刻,把话又委婉地说了一些,话出口后反倒觉得自己越来越虚伪,虚伪得面对曾经无话不谈的辰逸哥哥都不放过,哎,雨露淡淡地叹了口气。
“时间这东西,有时真的是他妈的诡异,原本没有距离,贴得很近的两颗心,如今近在咫尺反而让人看到了距离,且有些无法逾越。”雨露慨叹。
“糟了,雨露终于还是绕道情感上来,只是比以前来得更陡一些,那些弯弯绕几乎减掉了很大一部分。辰逸感到雨露有些亟不可待的直奔主题了。”咋办,我该咋办?我该咋个回答雨露这个早就该给她消除的误会呢。辰逸急得头有些微微发痛,特别是那在太阳穴附近,有些血管搏动性的跳着痛了,他下意识的用大拇指轻轻地揉着试图减少一些。
“哥哥,哥哥,你怎么啦?你没事吧,你是知道的,雨露在这个问题上有心结的,我最担心的是我身边的亲人因为我而牵连,我真的是个扫把星,克死了父母不说,我真担心给哥哥带来晦气。
“没事,露露,你为什么总是怀疑我有事呢。雨露,别这样,这样哥哥会头疼的,哥哥不是很好吗?咋就又牵连到你了呢。”辰逸用手捂住雨露的嘴,不让他再说,但就在触到她唇的那一瞬,辰逸莫名的立马兴奋了。
“身为一名医生的职业敏感吧。额,确实有些不对,哥哥,你脸色好差,你不会有啥事瞒着我吧。”
“真的没事的。”他拍了拍雨露的手背,而雨露感到的是辰逸的手是凉凉的,额头也微微的有些汗。
“哥哥,给雨露说实话吧,那儿疼,头吗?”雨露直直的盯着辰逸,一言不发,直到辰逸的眼不敢正视为止。
“有些不舒服,也许是不适应吧,刚从高原下来,我想因该是这样的。”
“不对,你一定是有啥事瞒着我不说的。”
“丫头。”辰逸软弱无力的叫了声丫头便身子一歪,任由雨露的喊叫也不再应答。
“天啦,这是怎么啦,辰逸哥哥怎么啦?天啦,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哥哥,你要好好的,不然你叫雨露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呀,我真的是扫把星吗。真的会克死身边的亲人吗?天啦,天啦,我该咋办?我该咋办?”雨露急得团团转。
“对啦,打120,是的,打120。”雨露边掏手机,边喃喃自语。
“别,丫头,别,别打电话,你到我衣兜里去拿药,对,在我衣服兜里。”辰逸有气无力,嘴唇苍白。
虽然每天都跟病人打交道,但自己的亲人,对,雨露现在是把辰逸当着自己的亲哥哥看,她还真的是手足无措。这要放在平时还不得自己骂自己白痴,要是被科室的同事知道了那还得了,平时咋训他们,这会儿她们一定会把本给捞回来。
“什么,哥哥,你说大声点,我没听清。”辰逸的声音有些微弱,雨露几乎没听清。
“药,衣兜里的药,丫头,快去。唔。”辰逸咬紧牙关,一点也不发出声响,他不想让辰逸为他担惊受怕,
雨露手忙脚乱的从辰逸衣兜里翻出一瓶药来。
“芬必得胶囊”。雨露看了一下瓶上的标签,轻声的念了一句。
“哥哥,你为什么要吃这个药?这药吃久了可对身体不好。”
“习惯了,头痛很多年了,而且间隔的时间是越来越短了,雨露,你说,哥哥会不会是脑癌。”辰逸恹恹地说道。
“呸呸呸,乌鸦嘴,别啥病都往癌症上靠,所谓的心想事成说的就是这个,哥哥,告诉我实话,你为什么得了这病,你一直这样吗?”雨露紧张地说道。
“额,有好久了。”一副自暴自弃的样子。
“什么时候的事?”
“在西藏,也许是缺氧,不适应吧。”
“嗯。然后呢。”
哪有什么然后,不知从哪一天开始,就头痛了,然后就像现在这个样子。”
“每次发生的时候你都有些啥症状呢。”
“嘿嘿,像模像样的,雨露,你真把我当病人了吗?”
“一个病人在医生面前最要认真做的就是配合医生说出最准确的症状,好让医生对你的病情有个粗略的认识,哥哥,你,也是一样的,没什么可逃避的。嗯,叙述病死必须真实可靠,不能打诳语。”雨露一脸的严肃。
“好吧,雨露大夫。辰逸遵命了。话说,那是三年前的一个寒夜。我与我的朋友一起到从西藏出来到某县城做生意。”
“额,做生意?”
“嗯,哥哥曾经是个药材商人。”
“哦。”
“我们需要把一批藏药从西藏运出来,你是知道的,这地方气候瞬息万变,白天艳阳高照,到了晚上却突降大雪,我们一行人简直是寸步难行,还好那驾驶员对这里的路线熟悉,不然我们就在那晚早就成了古人。”
“哥哥,对不起。都是雨露的错。”
“这不关雨露的事,是哥哥没能沉住气,让雨露这几年受苦了。”
后来呢。”
“那是个前不巴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车到一个悬崖的地儿,突然熄火了,驾驶员发动了几次就是不能启动,最后只好下来到附近的地方找枯枝来生火。不下车则罢,下了车一看,把我们几个人吓得一身冷汗,那车轮正好搁在那悬崖的边缘,稍微一移动我们都会车毁人亡。”
“啊?!这么险?”
“嗯,那天晚上大家还不知道,因为找的柴火不够,我只好在车上就地露宿,到了天明才发现的。”
“那后来呢。”雨露紧紧地握着辰逸的手紧张地颤抖不已。
后来,到了第二天,雪也停了,我们好不容易才打开车门,爬出来看到眼前的景象,大家都呆呆地坐到地上,眼泪扑簌簌的流,那融化的雪一块一块地往那深渊里掉,我们几乎都没听到声响。”
“哥哥。”
“是的,那件事情以后,我只要遇到稍微不如意的事情就会紧张得全身发抖,最难受的是头疼,头疼欲裂。”
“嗯,雨露明白,哥哥,这没事的,就是个紧张性头疼,没问题,这个你一定要全身放松,来,哥哥,今天不吃药,雨露给你治治。”
“有用吗?”
“哥哥,这里疼吗?哥哥,你最痛的地方是哪里?”
“这里,这里,每次都是感觉一跳一跳的疼。”辰逸疼得脸部肌肉都有些扭曲。雨露看着心疼无比。
“来,哥哥,靠在我腿上,你想些愉快的事,我先给你按摩按摩。”辰逸半信半疑地看了雨露一眼。
“你不信吗?来,哥哥,看雨露怎样伺候你,放心吧,我会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雨露浅笑道。
“呵呵,雨露的手摸一下辰逸头就不疼了。”辰逸调笑道。
“掌嘴,哪有哥哥****妹妹的。”
“嘿嘿。”
“躺下,舒适的躺下,看雨露妙手回春。”
“好,辰逸安心的享受了。”
“别说话,好好躺着,给我乖点。哥哥,闭上眼睛,放松全身,啥都不要想。想想你最愉快的事,比如高山流水、花花草草、山水园林、乡村野趣都行。来深吸一口气,在大脑里意念一句,‘消炎止痛痊愈,病从脚心排除’。哥哥,感受到了吗?脚心有一股凉气从脚底排入地面,再来一次,两次,三次。”雨露如催眠一样诱导辰逸。
“嗯,确实有股凉气从脚底排除来了。”
“哥哥,想些愉快的事。”
“嗯。”
“哥哥,在想什么呢,与雨露分享分享一下吧,如果不介意的话。”雨露转移辰逸的注意力。
“嗯,是的,在新疆的时候,我每天都会去挖甘草,那是个力气活,你是知道的,我肩不能抗,手不能提,那个苦哟可不是你能想象的。”
“唔,想点高兴的事。哥哥,人生犹如沧海一栗,何必患得患失,庸人自扰呢?”雨露十指轻轻地提按头皮,在颈部、太阳穴处反复用大拇指转圈揉按。
“高兴的事,高兴的事。嗯,对,有高兴的事,雨露,我去过的那个村子,有大沙漠,那里有座沙穿不透的防护林,要是你在你会诗兴大发的,如屏障一样的树林,在秋天的时候,所有的叶子变得一片金黄,对,是金黄,风稍稍一吹,那叶子打着旋儿全都洒落一地,额,都规规矩矩的撒在地上铺满一地,全都卷缩在树根周围。我最喜欢的是,那风一吹,叶子一跃一跃的,煞是可爱,远远看去如漫天的蝴蝶一样。要是有相机才对,那拍出来的效果绝对一级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