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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雨寒抬头看了一眼玉卉,只见平时吃饭总是眼观鼻,鼻观心,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她,此刻却时不时抬眸朝通往后堂的门口看去,虽然只是轻轻一瞥就收回视线,低头吃着面前的菜,可那种期盼和希冀落在冷雨寒眼中,却是那么的刺眼,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冷雨寒就要起身,拉着玉卉离开。
可终归还是忍住。
玉卉一边吃,一边看向后堂,心中翘首企盼,希望初七能够早些出现,可等了又等,盼了又盼。
桌上的菜已经凉掉,玉卉还是有一下没一下的吃着,就是不肯放下筷子。
“看来你很喜欢这饭馆的菜色!”
冷雨寒不带多少感情的声音传来,吓得玉卉手中筷子啪一声掉在桌子上,回眸看了一眼冷雨寒,也不去管他的表情和心思,玉卉随即扭开了头。
“要是喜欢,就把大厨请回去,以后你想吃就可以做,怎么样?”冷雨寒问,他多希望玉卉点头或者摇头,而不是像一个木头娃娃,任由他摆弄。
可回应他的还是无言以对。
多少次了,在一次次的期盼的时候,最后变成失望。
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冷雨寒站起身,朝玉卉伸出手“我们回去吧,外面太冷,冻着就不好了!”
玉卉闻言抬眸,看向冷雨寒,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颤抖着,慢慢的握紧,紧紧抓住膝盖上的衣裳,捏在手心。
胸口剧烈起伏,最终还是伸出手,放在冷雨寒手中,任由他牵着自己走出饭馆。
一步一步。
走出饭馆时,玉卉忽然停住,微微扭头,看了一眼在大雪纷飞下冒着热气的饭馆,忽然觉得自己置身冰窖。
冷的痛彻心扉,生生的疼着。
玉卉的犹豫和不舍冷雨寒看在眼里,却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轻声道“走吧!”
回眸触及冷雨寒的眼眸时,玉卉愣愣的看了他几秒,在大雪纷飞中,那落下的雪似乎都避开了冷雨寒,落在他的身边,硬是不落在他身上。
忽然想起冷雨寒那神乎其技的功夫,玉卉蓦然心惊,如果初七和冷雨寒对上,以初七的造诣和修为,无疑是鸡蛋碰石头,连一丁点胜利的机会都没有。
抬步准备离开。
“等等”冷雨寒忽然开口。
玉卉闻言错愕,心顿时冷了几分,抬起头只见冷雨寒抬手轻轻弹落她头上的雪,随手拉了披风的帽子为她戴上,遮住风雪。
那温柔的模样让玉卉踉跄的后退了一步,睁大了眼睛看着冷雨寒,想要看清楚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果然,还是自己看错了。
他还是那个他,冷血无情以杀人为快乐嗜杀成性的冷雨寒,又怎么会温柔,那怕只是刹那间!
低下头看着怀着的画册,玉卉眼眸里瞬间溢满了幸福,可那幸福很快就被冷雨寒的声音打碎,任由玉卉死命的拼凑,也凑不齐全。
“走吧!”冷雨寒看着玉卉,不明白她的心思,却也知道她从最先的期盼到后来的死寂,似乎硬生生的把期盼全部抹去,最后只剩下淡然。
伸出手附在玉卉抱住画册被冻红的小手,冷雨寒忽然低下头,在玉卉的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鼻间全是熟悉的香气,这种香气不是外在那些胭脂水粉,是从玉卉心底散发而出,带着一股良善的幽香,让他沉迷。
很多时候冷雨寒都不禁自问,面前这个还是孩子一般的女子,到底有什么地方吸引了他,情不自禁的深陷了下去,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去爱,如何去对她,才会让她从展笑颜。
嘴唇停在玉卉额角边,轻轻呢喃“你说,我该怎么对你,才不会让你离我越来越远?”
这话像是在问玉卉,更像是在问自己。
玉卉轻轻的别开了头,错开冷雨寒眼眸中的纠结和痛苦,轻轻的抽出自己的手,抬眸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马车,小环坐在马车边笑着不停朝她招手,那笑怎么看怎么刺眼。
深深刺痛了玉卉的心。
这样子的笑曾经她也有过,那是在回到家中,看见至亲至亲的亲人时,她会毫不犹豫的展露笑颜。
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深深的叹息,将所有哀伤掩埋,玉卉瞬间又变成那个对任何事情都无动于衷的木头娃娃,任由从马车上下来的小环走到她的身边,拉着她的手臂,叽叽喳喳的说着话,她却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直到冷雨寒拦腰抱起她上了马车,把她放在软绵绵的位置上,玉卉由始至终都没有一点点的情绪波动,除了紧紧的抱住怀中的画卷。
这是她唯一可以回忆家的东西了。
马车不疾不徐的行驶在下来雪的街道上,寒风肆虐,马车内却暖和一片。
冷雨寒一言不发,端坐在主位,闭目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小环见玉卉和冷雨寒气氛有些僵硬,也不敢进入马车,只得坐在马车外吹着寒风,时不时扭头担忧的朝马车看看,可马车帘子太厚,遮挡了她所有的视线和担忧。
玉卉尽量把自己的担忧悄悄藏在心底,时不时偷偷瞄一眼闭目养神的冷雨寒,竖起耳朵仔细听着马车外的动静,连大气都不敢出。
“在想什么?”
看着被他忽然出声吓了一跳脸色涨红的玉卉,冷雨寒有些后悔自己的忽然开口,努努嘴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化作无声的叹息,散在马车里。
伸出手轻轻搁在玉卉冰凉的手背上,收拢,放低声音问道“冷吗,冷坐到我身边来!”
玉卉不语,用力抽回自己的手,移动了一下身子坐到离冷雨寒更远的地方—马车门口,紧紧的咬住嘴唇,那怕口腔里弥漫了腥甜气息,也没有哼出一声。
心扑通扑通跳着。
玉卉很害怕,害怕自己会突然嘶吼出什么,把所有恨都吼出来。
可她不能。
只要她开口说些什么,冷雨寒一定会知道些什么,那样子会有什么后果,玉卉不敢想。
只能咬紧牙,让自己变成一个哑巴,那样子,她什么都不会说,就不会泄露什么了。
低下头,垂下眸子,咽下口腔里的苦涩,看着手中的画卷,心慢慢的回笼,把满腔的思恋寄托在画卷上。
冷雨寒看着空了的手,慢慢的缩回来,握成拳头放在膝盖上,慢慢的捏紧,手背上青筋冒出。
两个人无声的僵持着。
直到马车一颠婆,玉卉的心凑差点被颠出心口。
“主子,有刺客”
马车外传来冷雨寒的贴身侍卫冷临的声音,没有遇到刺客时的惊慌,反倒带着一股遇到猎物的激动。
冷雨寒一听冷临的话,好看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又冷酷的笑,阴沉的说道“陪他玩玩就是!”“呵呵”冷临闻言笑了,却在听见冷雨寒的隔空传音时,错愕的愣了愣,随即想到什么,明了
却也心疼起冷雨寒来。
怕他的一腔真情最后化作东流水,最后却什么都没有得到。
初七一身紧身黑衣,举剑不顾一切的朝冷临刺去,和冷临交手几招之后,初七暗暗心惊冷临的武艺。
别说刺进马车救出小小姐,就连破了冷临的剑招都困难。
想要抽身根本不可能。
只得硬着头皮去接冷临的杀招,渐渐力不从心,直到冷临的剑刺入他的肩膀,剑没皮肉三分,伤口虽疼,却不及他心中对自己的失望。
在冷临抽出剑后捂住自己的伤口退后几步,跌坐在地上,痛呼出声“唔”几乎就在那一瞬间,一抹瘦小的身影从马车窜出,不顾一切快速奔到初七身边“初七,你怎么样了?”
玉卉跪在初七面前,手中的画卷早已经被丢在一边,迅速拿出手绢捂住初七的伤口,泣不成声。
“小小姐,初七没事,你别哭”
初七说完,丢下手中的剑,伸出带血的手想要拭去玉卉脸上刺眼的泪水,手快要抚上玉卉脸庞的时候,硬生生的停住,最后捏成拳头,狠狠的捶在雪地上。
血滴落在雪上,像那朵朵红梅,开的耀眼,刺目。
玉卉捂住初七的伤口,不停的摇头,不停的落泪,忍不住问道“初七,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
“小小姐,是初七无能,没有本事带你回家,初七”
“不是的,不是这样子的,初七,你不应该来的,不应该来的!”玉卉痛苦的说着,眼泪一滴滴落在雪白的狐狸围脖上,让围脖染上雪白的泪珠。
一切的一切说到底还是她错了。
如果当初不去救冷雨寒,或许今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她也不会背井离乡,更不会害初七受伤。
小环吃惊的看着会开口说话的玉卉,又见冷雨寒从马车出来,立即退到一边。
冷雨寒下了马车,走到玉卉面前,居高临下淡淡的开口“终于肯开口说话了!”
玉卉闻言抬头看着冷雨寒,眼眸里满满的恨意,绝傲的说道“那又如何,冷雨寒,我真后悔,后悔当初救你,如果早知今日,我宁可承受良心的煎熬,也不会出手救你,绝不!”
冷雨寒闻言,震惊的看着玉卉。
早知她恨他,却不曾想过到了如斯地步,连一丁点缓和的余地都没有“你”一个你字后再没有别的话语。
尤其是看着玉卉那倔傲的眸子心竟生生的疼了起来,抿紧唇转身,闭上眼眸深吸一口气“你们走吧,走得远远的,永远别让我在瞧见你,不然”
不然后果会是什么,冷雨寒自己也不知道他会怎么做,或许对玉卉,他根本就什么都不能做吧。
“主子”冷临低低的唤了一声,想要劝冷雨寒收回刚刚的话,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看了玉卉一眼,眸子里全是责备。
或许她怨恨着主子,却不想,主子为了她付出了多少,而她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倘若她曾用心,那怕是一点点,也会发现主子对她的不一样。
可偏偏
冷雨寒微微的瞄了冷临一眼,径自上了马车,坐在玉卉先前坐的位置,想着她的心情,她的想法。
或许一开始他就错了。
错的彻底。
闭上眼眸,靠在马车璧上。
“冷临,我们回吧!”
马车外,冷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待小环上了马车后,深深的看了一眼玉卉搀扶着初七,慢慢的离开,由始至终连回头看一眼马车都不曾。
跳上马车,拉紧马缰绳,用力的拉扯,让马车快速的疾驶出去。
在马车离去后,玉卉忽然站定脚步,转身看着离去的马车,眼泪簌簌落下。
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哭,心为什么在那一瞬间有些疼,有些涨,还有些发酸,发涩。
“小小姐”
初七担忧的声音换回玉卉的神智,朝初七歉意一笑“没事,初七,我们要去哪里?”
“回我们在这的一个小院吧,甄真小姐和风城主最迟后天就能赶到,待他们一到,我们就送你回天朝去!”初七说着,伸出手摸摸自己的伤口。
这伤口虽疼,却不是很深,可见那个唤冷临的侍卫有对他手下留情。
可为什么?
看了一眼身边的玉卉,初七明白了什么,却不是很明白。
玉卉点点头。
浩瀚王朝的夜很冷,寒风肆虐,似乎随时就要把这个城市湮没。
玉卉坐在床上,看着手中的玉佩,不明白这块玉佩是什么时候戴在她脖子上,而她却根本没有察觉。
这玉佩,她在冷雨寒那瞧见过一次。
那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冷雨寒独自一人坐在花园中的摇椅上,手中拿着一块玉佩凝思,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那一瞬间,他浑身似乎褪去了所有的杀戮,变成一个凡人。
掌心中的玉佩质地圆润清透,摩挲着很是舒服,让人情不自禁的喜欢,就算玉卉不懂玉,可还是打从心底明白这玉的贵重。
或许,应该在回去之前把玉还给冷雨寒,他们的纠缠也一刀两断,从此再不相干。
把玉佩放在枕头下,玉卉原本以为自己会很快睡着,可是翻来覆去,面对冷冰冰的被窝,身子怎么也暖和不了,干脆起身穿起衣裳,走到院子里,看着越下越大的雪。
不由地感叹“这么大的雪,真姨和风叔叔怕是要误了行程吧!”
叹息一声,连打了几个喷嚏,玉卉只得拖着有些疲惫的身子回了屋子,留下一地的清冷。
冷府
冷雨寒站在书斋窗户前,已经有两个时辰了,身子一动不动,就像一个没有任何生气的活死人一般。
任由晚风吹乱了那原本束得服服帖帖的黑发。
冷临站在书斋外,犹豫了半饷还是冒着会被冷雨寒丢出来的危险走进屋子“主子,夜深了,早些歇息吧!”
冷雨寒闻言身子微微动了一下,半饷后才低沉着有些嘶哑的嗓子问“冷临,你说她睡了吗?”
或许早就已经睡了吧!
毕竟没有他这个大恶魔在身边,她一定一夜好眠,再不会半夜惊醒,卷缩着身子在床角无声哭泣。
冷临实在看不下去冷雨寒那种像失去挚爱一般的倦容,开口问道“主子,要不属下去把姑娘带回来”
“带回一个人,却带不回她的心,既然答应让她离开,就不能食言!”冷雨寒说着,忽然想起什么,又朝冷临吩咐道“派最精密的暗卫暗中保护她,直到她平安回到天朝,她家人的身边”
没有他的世界,似乎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主子?”冷临不解,低唤一声想要询问,在见到冷雨寒脸上失落的表情后,把疑问咽回肚子里,弯腰恭恭敬敬的应声“是,主子,属下这就去安排,天色已晚,主子还是早些洗洗歇息吧!”
冷雨寒摆摆手,表示知晓了,却不应声。
“哎!”冷临微微叹了口气“属下告退!”说完见冷雨寒根本没心思理会他,转身走了出去,随手把门关上,希望能把屋外肆虐的寒风阻挡一些。
却也明白,冷雨寒冷的不是身体,是心。
雪越下越大,从窗户伸出手接住一片雪,看着雪在手心慢慢融化,最后变成水滴,握紧拳头,运气,水滴瞬间成了水雾,弥散,不见。
丫头,但愿你真的能够完完全全忘记我,忘记所有伤痛,重新开始。
多么的想再见你欢乐的笑颜。
天明
玉卉动了动有些僵硬的四肢,从床上起身,穿好衣裳准备整理被子的时候,发现冷雨寒的玉佩安安静静的躺在枕头边,轻轻捡起,上面还有冷雨寒残留的气息。
把玉佩收好,走出屋子,见大雪已经停下,地上屋檐一片银装素裹,雪白到圣洁。
可惜她已经腌臜了。
再也回不去以前纯净无暇,再也回不去了。
“小小姐,你起了,初七准备了热水,你赶紧洗漱一番,我去安排吃的,另外,甄真小姐那边传来了信,大雪封了道路,她们怕是要延慢了行程,甄真小姐还说,她很想你!”初七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
让玉卉想起了曾经的欢乐日子,随着初七嘴唇上下翻动,玉卉也忍不住心情好了起来“初七,你的伤好点了吗?”
昨晚原本想起瞧瞧,可想到男女有别,初七又一个劲说没事,硬是把她拒之千里,最后只得早早梳洗上床,却一夜未眠。
“好多了,这点小伤,不碍事的!”初七说着,咧嘴一笑,端着水准备进玉卉的屋子,脚跨入屋子一步,闻到屋子里属于女子的香气,脸一红,快速的缩回脚,把手中的脸盆塞到玉卉怀中,尴尬的说道“小小姐,我先去看看饭菜好了没有,你先自己梳洗吧,下午我再去买个丫鬟回来伺候你!”
说完一溜烟跑了。
玉卉看着手中的脸盆,端着走进屋子,脑海里想着是初七的那些话。
要说冷临的武功到底有多厉害,她没有见过,但是冷雨寒的武功,她是见识过,也领教过的,当初她连眨眼睛都来不及,就被他废了武功,而冷临是他身边最贴身的护卫,武功怕是不弱。
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玉卉百思不得其解,就连吃饭的时候,也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
饭后,初七不知道去忙什么了,玉卉一个人在不大不小的院子里,显得有些孤寂。
四周转了一圈,一个人都没有发现后,玉卉不由地有些好奇,这个院子以前难道一个人都没有吗?
忽然想起当初烟姨和四王爷的谈话,玉卉忽然明白了些事情。
或许她应该为烟姨做些什么。
回到屋子找了笔墨分别写了几封书信装入信封,又写上家人的名字,玉卉忽然觉得眼眶有些发涩。
深深的吸了几口气,走出屋子,把门关上,在初七回来之前离开了小院。
独自一个人走在大街上,看着偶尔经过的人,玉卉没有办法,只得小心翼翼的去各个店铺打听去冷府的路。
直到走得脚都快断了,冷府的大门才出现在眼前。
来来回回徘徊了好久,手中的玉佩被她紧紧的握在手心,却一直没有勇气上前一步。
马蹄声传来,玉卉抬头看去,只见一辆华丽别致的马车不急不缓的行来,驾驶马车的人她见过一次,那是灵王身边的人。
身子往后缩了缩,想要躲开灵王侍卫那放肆的探索。
“吁”
马车停下,侍卫朝马车里面说到“王爷,属下瞧见了冷公子身边的那个姑娘!”
灵王一听,原先还懒洋洋的神色立即泛起光芒,身子前倾在侍卫耳边小声吩咐了几句,侍卫点点头,下了马车走到玉卉身边“姑娘,我家王爷请姑娘上车一续!”
玉卉看着侍卫那明显不怀好意的眼眸,摇摇头,转身就想离开,脖子后传来刺疼,随即晕了过去
冷府
冷雨寒坐在太师椅上,听着暗卫的禀报,脸色平静无波,看不出任何情绪。
“主子,需要把那些信带回来吗?”暗卫问。
冷雨寒摇摇手“不必了,你下去吧!”
暗卫应了一声,随即快速的离开书房,犹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
“主子”冷临快速的跑进屋子,有些着急。
“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冷雨寒问,脸上带着不愉。
他身边的人最忌急躁。
冷临紧张的咽了咽口水,为接下来的话做了个准备,才开口说道“灵王在冷府外把姑娘给带走了!”
“咔嚓!”冷雨寒面前的书桌连同书桌上所有的东西瞬间成了碎片,书房里一时间连空气都有些稀薄。
“很好,很好,灵王好手段,今日我倒要瞧瞧,他到底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