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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刚起床,一口牙才刷到一半“甜蜜的家庭”的门铃声却在这个时候响起。该死的门铃声!我竟忘了叫小叔叔换掉。
我快速地刷完牙,以为会是大帅哥,结果来的是文婷。
“你”我打开门让文婷进来。“有事吗?”
文婷上下打量我一眼。我还是一身的小可爱和短裤,虽然小帅哥警告过我不准这样穿,可是我才刚起床,并不知道会有访客,因为通常十点的现在,顶楼是我一个人的世界。
“我可以跟你聊聊吗?”文婷自动地在沙发上坐下。
“可以呀,不过我得先洗一下脸。”大帅哥请我吃饭已经是一个星期前的事了,我不知道为何文婷会来找我。
我还是一副邋遢样,长发依然用鲨鱼夹夹住,相对于文婷的光鲜,我算是欧巴桑级的打扮。
我洗完了脸,在文婷侧边的沙发坐下,抱起草绿色的抱枕。“想要聊什么?”
“我听房东叔叔说了,你是阿武堂妹的同学。”
我点点头,等着接招拆招。
“我想了很久,这几天总是睡不好,如果我不来问问你,我一定会继续失眠的。”文婷的表情有些楚楚可怜。
“你想问什么?关于吕武吗?”
“嗯,我也不转弯抹角,我只想告诉你,他那个人很花。”
“你花心的定义是什么?”我反问。
“他是不是带你去吃饭?”
“嗯。”我点头。
“吃完饭,他是不是带你去烘炉地看夜景?”
“嗯。”原来大帅哥对女人都用这一招。
“你爬到一半爬不动的时候,他是不是主动牵了你的手?”
我挑高眉眼,想笑又不敢真的笑出来,因为眼前的文婷越问脸色越僵。
“既然知道他这么花,那你为什么还要喜欢他?”我反问。
文婷苦苦一笑。“我在四楼住了两年,也看着他两年。每当有新住进来的房客,他总是每个都约,我总是都得提心吊胆。”
“我可以请问,你和他已经到了什么程度?”
“算是暧昧吧。他虽然从来没对我表白过什么,可是他常常约我去吃饭、看电影,他会牵我的手、会帮我带消夜回来”文婷看着我,有些欲言又止。
“你今天来找我的目的是?”
“我想我等久了,总是会等到他的心,这是说如果没有别的女人出现的话。”
我很想跟她说她真傻,不过我没说出口。爱情若是用等就可以等到,那我等了二十年,结果却等到一个背弃婚姻的男人。
可是我不能跟她这么说,不然她会以为我是故意在破坏她和大帅哥的感情,毕竟陷在等待里的女人是最傻的,任何逆耳忠言都会变成是居心叵测。
文婷看我不说话,她在停下几秒之后,只好又说:“你喜欢他吗?”
“既然你不是他的女朋友,我就没回答你这个问题的必要。”我故意不正面回答;或许在文婷的身上我看见了从前笨到无可救葯的我。
若要我回答,我喜欢大帅哥吗?喜欢呀,那是种似曾相识的喜欢。
“他很花心,我只是想告诉你,他对每个女人都很好,每个女人在他心中都是宝,你自己要有心理准备,别像我一样陷进去了。”
“我知道,谢谢你。”文婷看似为我好,其实她是在为自己铲除情敌。
“我这么跟你说,你为什么不对阿武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文婷对于我的反问,一脸的讶异。
“他对每个女人都使用同样的招数,难道你不觉得被他耍了吗?”
“只是吃个饭、只是看个夜景、只是牵个手,没必要看得这么严重吧?”我说得很轻松。
“你”我感觉得出来文婷很生气,大概在气我的无所谓。
“不过,吕武真的很帅,很难有女人可以逃得过他的魅力。你确定你可以打败所有的女人,然后,赢得最后的胜利?”我还是好心点,刺激一下文婷,我实在不想再看到这样的笨女人了。
“你”文婷站了起来,带着一脸怒意。
我也只好跟着站起来。“我说的是实话,你好好想想。”
送走了文婷之后,我走到阳台外发呆。看着阳光在花朵间跳跃,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振作起来?
我是不是该去找份工作?我不该趟入大帅哥和文婷的浑水之中,可是我又偏偏会从他身上想念某人的温柔。
我看我是无葯可救了。
晚餐时,我才刚煮完一锅香菇鸡汤,炒了一个青菜,结果小帅哥竟准时的回家了。
“你最近怎么都这么准时回家?公司快倒了吗?”这个星期,小帅哥是天天在七点准时回家,所以也天天吃我简单的饭菜。
“你少乌鸦嘴。”他自动自发地拿碗盛饭,连问都不用问我一声。
我笑了。其实我很开心有人可以陪我一起吃饭。“你喜欢吃什么?明天我做给你吃,不然一汤一菜好像少了点。”
“随便,我不挑嘴。”他在我身边坐下,正吞下一口饭。
“看得出来。”我故意拍了拍他厚实的胸口。
他咳了一声。“别动手动脚的。”
“小帅哥,害羞了哦?”我大笑出声,只有在逗弄小帅哥时,我才会感到真正的开心。
“女孩子不可以随便这样摸男人的。”
“哈哈哈!”我又狂笑出声,为了他的正经八百。“你又不是男人,你是小弟弟。”
“我不是小弟弟。”他铁青的脸色中还带有微微的扭捏,我感觉得出来他生气了。
“明明就比我小,还死不承认,真是奇怪。”
“比你小也是男人。”
“喂,你是不是从来没有交过女朋友?”我用手肘碰了碰他的手臂,虽然他三令五申要我别碰他,可是我就是偏要吃吃他的小豆腐。我一定是恶女,专门欺负善良忠厚老实的男人。
他一副嗤之以鼻的样子,根本不理会我的问题,继续吃他的饭。
“不对。你长这么帅,应该有一堆女生倒追你的,你说说你的爱情故事嘛,我最喜欢听故事了,这样我的灵感也许就会如泉涌,再也不用整天对着电脑发呆。”每次和小帅哥一起吃饭,我的话总是特别多,大概是一整天都没有说话的后遗症。
话说那个没良心的吕真,最近飞到峇里岛去拍泳装特辑,就算我想找人消磨时间也找不到人。
“那你的故事呢?你要不要也说一说?”他搁下碗筷看着我。
我也只好搁下碗筷。在他的面前,我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就像上次竟然莫名其妙在他面前掉眼泪。
“我的故事没什么好说的。”我叹了一口大气。
“那就不要问我的故事。”
“我是怕我凄惨的故事会影响你的食欲。”我又重新拿起筷子,没影响到他食欲,倒影响了自己的食欲。
“我想在一楼弄间咖啡店,你可以来帮我的忙吗?”
“什么?”小帅哥实在很有转移话题的本领,每次都让我在突然之间这么愣了一下。
“反正是自己家的店面,没有房租的问题。”他淡淡地说。
“你不是跟朋友合开电脑公司,为什么突然想开咖啡店?”
“那间公司我只是出资金,还有帮忙做些软体设计,实际上是我同学在管理。”
“看你这个样子也没有管理的天分,动不动就脸红,真不知道你是怎么面对女员工的。”我忍不住又取笑他。
他撇了撇唇角,大概很受不了我的说法。“我想弄间咖啡店,或许可以兼卖简餐,你可以来帮忙吗?”他又问了一次。
“你是认真的?”
“我不是阿武。”
因为他这句话,我一扫刚刚的阴郁,又呵呵笑了起来。“意思是吕武很轻浮随便喽?”
“我可没那么说。”
“你明明有。我待会就去跟吕武打小报告。”
他看着我,眉头像打了结似的。“你不该接近阿武的。”
“你放心啦,我死不了的。”我的手又不规矩地拍了他的肩。“我会好好想一想,反正我闷在楼上也挺无聊的。”
“什么时候给我答复?”小帅哥认真起来的样子,有那么一点严肃。
“不知道。”才想要找工作,没想到他就给了我一份工作。
“那就今晚十二点以前。”小帅哥终于在训了一顿话之后又动了筷子。
哪有这样逼人的!小帅哥拗起脾气来,还真是固执不通。
我站在一楼的骑楼外,看着里头正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
几个工人忙进忙出地搬运一些装潢用的木料;我被小帅哥抓来当监工,我又不懂水电木工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真不懂小帅哥到底要我监什么工。
而他还真是个行动派,从他问我要不要来帮他做咖啡店生意到现在才半个月,他就已经请人弄了设计图,整个店面也正式动工装潢。
丙真是家有恒产,才可以让刚退伍的小帅哥拥有充裕的资金,想开店就开店。
这些天,小帅哥天天跟我讨论店面的事情,从构思到理想、从布置到装潢,我也从一开始的冷淡到现在的兴致高昂。
他说我也是老板,我这个没钱的老板只要出劳力,就可以享有分红的权利。反正我本来就想找事做,这下我不用到处去投履历,就有工作可做了。
所以我乐得和小帅哥天天在那里抬杠,跟着他忙进忙出,这不但让我的精神提振许多,也让我晚上比较容易睡着。
十月初的傍晚,不知道为什么太阳还是像火炉一样,热得我全身都不对劲,就在我打算逃回楼顶吹冷气时,这时我眼睛一亮,大帅哥迷人的身影正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由于这种旧式公寓都没有地下停车场,因此小叔叔和大帅哥的车子都停在附近的停车场;这吕家三父子,只有小帅哥用机车代步。
这期间我又跟大帅哥吃了两次饭、看了一场电影,我不是要忽略文婷的警告,事实上,我根本不可能会喜欢大帅哥,就当大帅哥是排解我的寂寞,可以让我早日从胡凯新的阴影中走出来,也看看能不能让文婷这个傻女人看清现实的状况。
“嗨。”我迎向前。“今天怎么这么早?”
“特地回来约你的。”
“约我?”我应该已习惯了大帅哥的电眼,不过这双桃花眼还是会让我脸红心跳,因为看着他,我总是想起胡凯新。
读师大的胡凯新跟大帅哥其实一点都不像,胡凯新有着为人师表的温和与知性,而大帅哥则多了业务员的聪颖和滑头。
只是两个男人的笑容里都有着美好的柔情,那是对女人宠爱的表情。
而我终于明白,我不是胡凯新心里最特别的那一个;就像大帅哥,只要是女人,他都习惯展露这样的笑脸。
大帅哥走近我一步,近到我可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
“待会一起吃晚餐,然后再去西门町看电影。”他用的是肯定句,像是笃定我不会拒绝。
“吕武,你这样约我,不怕你四楼的那些女人心碎吗?”我不着痕迹地倒退一步,隔开与他太亲密的距离。
“心岚,我可以解读你这是在吃醋吗?”大帅哥这会笑弯了眉眼。
“你说呢?”我故意反问。
“上楼吧,我们到顶楼去谈谈,这里太热,你看你都流汗了。”他边说边从公事包里拿出面纸,我以为他要递给我,没想到他却轻轻擦拭我额头上的汗珠。
“我自己来。”我想拨开他的手,他的手却还是在我的额头上游移。
“我帮你。”他凝看着我,害我只能没用的将眼神盯在他高挺的鼻梁上。
“你是不是对每个女人都这个样子?”
他笑了,终于把面纸移开我的额头。“上楼吧,看来我们有得聊了。”
我率先一步往楼上走,将近三个月的训练,我爬起楼梯来,已经脸不红、气不喘。
来到顶楼,我走到阳台门外,在休憩椅上坐下。
“你不是怕热吗?怎么不在屋内吹冷气?”
“这里不热。”看着窄小的天际,绿叶红花在风中飞扬,这是我的小小天地,我的心情就会因此而平静。
他在我对面坐下。“我可以为了你跟所有女人保持距离;但是,你愿意我为你这么做吗?”
我淡淡笑了,他的话真是一针见血。“不愿意。”我当场泼了他一桶冷水。
“那就是喽。你是第一个没把我放在眼里的女人。”他肩膀垮下,显得很哀怨。
“谁说的。你长得这么帅,我每次看到你,都会心跳加快、脸河邡热。”这是事实。
“那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我喜欢你呀,可是你身边太多女人了,我不打没把握的仗,况且我怕被其他女人围殴。”别说我根本没办法从胡凯新的阴影里走出来,就算走得出来,我发誓再也不要喜欢上像胡凯新这类型的男人了。
“是这样吗?”他挑眉反问。
“当然是。你知道文婷来找过我吗?”我把文婷来找过我的事简单说了一遍。我想了很久,为了文婷好,我是该让大帅哥做个决定,我不想再看到有女人经历跟我同样的情伤。
“我不知道文婷会去找你。”他显得很讶异。
“如果你不喜欢文婷,不该让她心存希望。”
“我喜欢文婷,但那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那是一种想照顾的心情,我对女人一向都是这么好。”
“你不是对她们好,你是残忍。”他听我这么说,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勾起一丝笑意。他不笑时已经很帅,笑起来更是帅到足以让女人的芳心沉沦,幸好我的心已无法被他勾引,否则我是不是会跟四楼的房客一样,沦陷在他的柔情里?
“你总得给我一个希望,好让我来与她们保持距离。”
“我不懂。”
“为了你,我可以对她们冷言冷语。”
“为什么?”
“你像火红的太阳。”
我笑了。“第一次有人这样形容我。”
“你知道吗?你给我的感觉很千变万化,有时像日出时的光影,那是种柔和的温暖;有时像是日正当中,亮眼得让我睁不开眼;有时又像是落日时的彩霞,美丽中有种哀愁。”
“哈哈哈!”我不顾形象的弯腰大笑。“你以为你在上作文课呀,说得这么美!难怪这整栋楼的女人都为你痴心。”简直比我这个写小说的还要小说。
“可惜,我想追的只有你。”他深情款款地对我说,我却感到寒毛一根一根地竖起来。
“我会把你的甜言蜜语当耳边风的。”我长得没有文婷娇羞,更少了文婷的女人味,我不相信大帅哥会看上我。
“你等着看好了,我会说到做到。”他信誓旦旦的说,我心里却扬起一阵阵的痛。
我只能傻笑,然后假装肚子痛,遁逃到另一个能让我放松心情的地方,那就是有着和风味的浴室。
大帅哥是认真的?还是在说笑?为什么大帅哥想要追我?难道是受了吕真的拜托?
想当初胡凯新也是对我百般承诺,结果誓言比纸张还要轻薄,风一吹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再也不相信任何男人,更不相信这世上有永恒不变的爱情。
吕真希望我投入另一段感情,好让我在新欢里忘记旧爱,更建议我用感情来排解寂寞。可是,我想用我自己的力量站起来,我不想拿神圣的感情来当忘记胡凯新的手段。
回想起预定结婚的那一天,我顶着强风豪雨逃出了我的家;我无法待在家里等着一堆人来看我的笑话,所有的残局就让胡凯新去收拾,因为事情是他惹的。
我逃到了吕真的家,我不知道胡凯新怎么去解释这场突然取消的婚礼,我关闭了所有对外的联系,只让吕真去替我向胡家报平安。
我关在吕真的家足足一整个月,才慢慢的恢复力气,才有办法正常吃喝,这中间,我还是没给胡凯新任何慰问的机会。
我想要让胡凯新后侮,想要让胡凯新愧疚,我想要他赔偿我逝去的青春,可是我一想到他从前对我的好,我任何的报复手段都做不出来。
我要忘了他、要忘了过去的种种,所以我离开基隆来到这个陌生又不安的城市,我一定要活得比以前更好。
我顶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才从浴室走出来,就看见小帅哥坐在沙发上。
和小帅哥同居这层楼以来,我和他达成了一种非常好的默契。
他会在七点左右回来吃晚餐,若不能回来,他也会打电话跟我说一声。当然,饭是我煮的,碗就该由他去洗。
等到吃饱喝足,我们会将咖啡厅的经营型态做一番讨论,之后若没什么事的话,他会回房去弄电脑,我也会回房去写我那快被我断头的连载小说。到了十一点左右,我会先去洗澡,等我洗完澡,他才会进浴室。
至于房子的整理和打扫,我负责扫地、浇花,他则负责一个星期拖地一次,还有打扫浴室。
我的家再也不是空荡荡没有声音,我有一个很疼我的小叔叔,一个很爱训我话的小帅哥,以及一个老是对我大抛电眼的大帅哥。
“先去把头发吹干。”我才要在小帅哥的身边坐下,冷不防小帅哥给了我这句话。
“我不想吹头发嘛,吹风机热死了。”我虽然嘟着嘴,可是心里却有着淡淡的开心,这样家人似的唠叨和关爱已经离我很久,我真的好怀念。
“那头发没干就不准睡。”他正在翻看着施工设计图,连看我一眼都没看。
我靠近他,想看清楚他手上那张图。“今天吧台已经做好了,那个装潢的说,线路要怎么留就是插座和网路线,要你再跟设计师做最后的确认。”
“我知道。我正在看这个。”他稍稍挪动了下屁股,我看见他脸上有着不安的腼腆。
“小帅哥,你当真怕我哦?”我故意又靠近了他一步。
“没有。”我可以感觉到他连呼吸都微微急促。
我浅浅笑了。“还说没有!你是弟弟,我又不会吃了你,你干什么老是这么紧张?还是你怕我会喜欢你,然后对你下手?”
他终于从设计图上抬起头,然后侧身看着我。“我是男人,你难道不怕我会对你不规矩?”
“当然不怕。你这张脸呀,根本就写着忠厚老实这四个大字。你知不知道你好像我弟弟。”我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以前我很爱这样捏我的小弟。
他拿下我的手,将我的手反握在他厚实的掌心里。“我不是你弟弟。”
我的心感到一阵温暖,因为掌心里传来的温度。“那你就委屈点假装是我的弟弟。”我的眼眶湿湿的,这个小帅哥就是有把我弄哭的本领。
他更加握紧我的手,静静看着我。
“小帅哥,让我抱一下好不好?”我不管他答不答应,抽出被他握着的手,然后整个人缓缓靠上他的胸口,将脸颊枕上他的肩膀,再张开双臂环上他的腰。
我已经有多久没感受到这样的心安了?我看似独立坚强,天知道我好孤独、好寂寞,我好想得到温暖,就算是短暂的也行。
我使出了全身力气,越抱越紧、越抱越紧。
“心岚”这是小帅哥第一次叫我的名字,之前他总是喊我喂。
“谢谢你,幸好有你。”幸好有小帅哥的陪伴,否则光有美丽的庭院、浪漫的浴池,还是无法让我的心平静。
我感觉到他轻轻拍着我的背,我像是在妈妈怀里耍赖的小女孩,在这样规律的节奏中,我整个身心灵都逐渐在放松。
不知不觉中,我知道自己困了累了,长期的失眠,让我身心俱疲,我已经好久没有好好睡上一觉。
最近这些天,小帅哥一大早就会喊我起床,要我跟着他东奔西跑,不是去逛ikea,就是去逛生活工场,甚至连大卖场都没放过。我应该是要一沾上床就呼呼大睡的,但是没有,尽管我的身体再累,我还是张着眼看着天花板。
现在这股想睡的欲望来得又凶又猛,我任由睡意将我吞噬,我不能想太多,我得好好睡上一觉。
我根本不想醒过来,直到我感到双脚麻了、腰背酸疼了,我这一动,才发现我的双手竟然无法自由伸展。
我将双眼眯起一条缝,小帅哥那张俊脸近在眼前,我努力再瞠大双眼,惨了!我怎么会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他的双眼闭上,头往后靠在沙发背上,他睡着了,抱着我睡着了。惊见这样的事实,我不但没有暴跳起来,反而不敢乱动,这一动,铁定会吵醒他。
包惨的是,我竟然坐到了他的大腿上,他一手环在我的肩上,好让我的头可以枕在他的肩膀上,另一只手则轻搁在我的小肚子上。
这这该怎么办?该吵醒他吗?如果不吵醒他,我这双脚到明天早上铁定废掉。
“小帅哥”我轻轻地叫着他。
懊说他的耳朵很灵还是该说他睡得极浅?他是一听到我的声音,马上睁开双眼。
“你睡着了。”他急急解释,大概是怕我误会。
“你怎么不叫醒我?”
“你睡得很熟。”
“那怎么不抱我进房?”
“你那时头发还没干。”
“那你好心点,现在抱我回房去睡,我的脚都麻了。”我讨好地笑着。
他点点头,那样宠溺的笑法,跟大帅哥好像好像,害我一时闪了眼,无法直视他的笑脸。
他拦腰用力一抱,我只好紧紧攀住他的脖子。真是失算,我该勤劳点自己走回房间去的。
他轻手轻脚地将我放在房里的单人床上。
“现在几点了?”
他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两点了。”
“谢谢你。这是我这几个月以来,第一次在两点前睡着,还睡得这么熟。”睡意又悄悄来袭,我半眯了眼。
“以后要是你睡不着,我还是可以抱着你睡。”
“谢谢,你的怀抱很温暖,跟我妈妈好像。”我打了个小小的呵欠。
“睡吧,别想太多。”他退出了房间,还不忘替我关上房门。
看着那扇阻隔了客厅灯光的房门,我突然好想再抱一次小帅哥,不知道明天还可不可以赖在他的怀里睡觉?
隔天一大早,我甚至连梦都还没有做完,小帅哥的声音隔着门板传了进来。
“喂,起床了,都已经九点半了。”
没听见、没听见,我用双手捂住我的耳朵。
“喂,你再不起床,我就进去了。”
他每天都用这句话来威胁我,他喊得不累,我听得都累了。
以往我都会乖乖起床,因为我也努力想让自己过正常的生活,可是这会,我还是好想睡。大概是睡意已经被我深深地唤醒,我才会感到这么的疲累,一个翻身,我趴在床上,用枕头将整个头给闷住。
就在我又要进入梦乡的时候,他的声音从我头上传了下来。
“起来。你已经睡了十个小时了。”
“让我睡啦!”我呻吟着,下次我一定要记得锁门,这样小帅哥就不能吵到我了。
“你得早睡早起,以后作息才会慢慢正常,再怎么想睡你还是得起来,不然你还是会继续失眠。”
“你好吵哦。”小帅哥的话不是很少吗?怎么训起人来,话就变得这么多!
我又翻了个身,踢掉了身上的薄被,从趴睡变成了正面躺着。
“你”“我什么?”我心不甘情不愿地张开双眼,却看见小帅哥那股许久不见的腼腆。
他急急转过身去,用五指耙梳了他那头不到五公分的短发。
“我刚睡醒的样子很丑是不是?”要不然他干什么像见到鬼一样?
“你”他还是只能发出一个单音。
“几时你变成大舌头了?”我坐了起来,才发现我上半身居然什么都没穿,我急急地拉起薄被覆盖在自己身上。
这是我的怪癖;我睡觉时上半身不喜欢有任何的束缚,不然已经严重失眠的我,可能会睁着眼迎接早晨的日出。
昨晚我一定是在睡梦中把t恤和胸罩脱掉,我竟然忘了有这回事。完了,春光全部外泄,虽然他是小弟弟,但我还是感到我的两颊羞愧到热了起来。
“喂,对不起啦,让你看到不雅的画面,真是有碍观瞻。”
“是你吃亏,你还跟我说对不起?”他的声音低低闷闷的,听起来像是在生气。
“是你吃亏啦,我害你吓了一跳,你搞不好还得去收惊。你放心,你可以转过身来了。”我已经用薄被把自己紧紧包裹住。
“你是女人,我是男人,你为什么老是没有自觉呢?”我看见他似乎叹了这么一口气。“我出去等你。”他连头都没有回。
“喔。”我看着他走出房门,才在床脚下找到我的t恤。真要命,小帅哥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是女人,他是男人,还不都是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