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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陶乐善以为自己听错了,停下拳脚追逐,贵宾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她用眼神询问蓝冬青是他说错还是她耳背没听明白,蓝冬青给她的回答是非常笃定地点头,不介意重复给她听:
“陶谨慎认为八十万是他欠的,没道理要女儿来还,所以他主动向我们要求,拿他来换回你。”
“真的假的?”陶乐善不敢置信。
咳咳咳咳陶谨慎躲在一旁顺气,做了几个深呼吸之后,抹掉脸上的汗水,咧着笑挨近陶乐善。
“乐乐,爸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件事,不是来赌博的,你不要生气,爸真的要戒赌了,你相信爸爸。”
“为什么你突然要这样?”她迷惑,双眼充满不信任地打量陶谨慎。
他吃错葯了吗?干嘛突然反省?一点都不像她认识的臭老爸呀!她知道了!陶乐善恍然大悟,凶狠地瞪着陶谨慎。
“我明白你的用意了!你想假藉打工还债之名,行狂赌之实,以为待在这里就可以每天免费赌博对不对?!”
“不是啦!乐乐,爸爸是真的要来这里打工还债,绝对不再赌,爸爸是真心的”陶谨慎诚心说道。
“哼。”陶乐善嗤之以鼻,当他在放屁。
“你现在不相信爸爸没关系,爸爸会用行动证明。”陶谨慎不气馁,也不怪女儿怀疑他,毕竟是他让家人对他丧失信心,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
他转向尹夜、蓝冬青和火燎原,身体一弯,鞠了个将近九十度的大躬。“请你们答应我,我保证我会很认真工作,扫地倒茶清垃圾,我什么都会,让我为自己的债务负责,放我家乐乐回去,拜托你们!”
“说实话,四十五岁以上的男员工对生意帮助不大。”蓝冬青就事论事,以外观价值来说,甜美的陶乐善比陶谨慎吃香,至少赏心悦目。
“鲁莽惹事的二十五岁以下女员工对生意帮助也不大。”尹夜对陶乐善的评价不高。
“也是啦。”蓝冬青想起她和孟虎哥俩好地牵手打老千的情景,感觉就像大老虎带小老虎出外觅食,大只小只一样凶猛没理性,大只还会在适当时机教导小只要怎么出口不,出拳揍人的技巧。
蓝冬青也没忽略掉脸色很臭的火燎原,他知道火燎原在发什么火,此刻他很有看好戏的闲情逸致。“阿火,你怎么说?”
“我反对。”好,解决了,请把陶谨慎踢出去,谢谢再联络。
“火先生!请不要这么说,乐乐做得到的事,我都能做到,而且做得不会比她差,请给我一次机会。”陶谨慎诚恳哀求。
陶乐善能和他窝在休息室里耳鬓厮磨、搂搂抱抱,亲亲嘴、蹭赠脸,陶谨慎行吗?!就算陶谨慎行,他也不想要!火燎原在心里非常不屑地暗嗤。
反对到底,绝不答应拿陶乐善去换陶谨慎!
“反对的理由是?”蓝冬青追问。
“陶乐善做得不错,够顺手,把她换掉再找个生手,浪费时间。”火燎原答得冠冕堂皇。
“看来咱们老板之一的火先生对小陶满意得不得了。”蓝冬青一语双关,笑眯的眼让火燎原浑身不对劲。
他不禁有一丝丝的心虚,觉得自己的私心似乎都被精明的蓝冬青看光光。
“不然让我和乐乐一起在场子里工作,两年半的债务,我们父女俩一年多就还完,这样可不可以?”陶谨慎提出另一套方案,姿态当然仍是放得超软。
“阿火你说呢?”蓝冬青还是将选择权丢给火燎原。
问他,他当然还是想说“不要”呀!
“你真的想跟我一块还清赌债?”陶乐善在火燎原出口轰走她老爸之前说话了。
“真的!”陶谨慎眼里全是坚定的火炬,向女儿彰示他的决心。
“不是为了别的目的而来?”她扬眉觑他。
“不是!”懊死的笨蛋陶乐善,你又开始想要相信他了,又开始觉得再被骗一次也随便啦,你就是这样,才会每次都要帮他收拾善后,难怪没有人同情你,你是活该呀!
“那”陶乐善看向火燎原,不知道自己眼中正浮现出请求的光芒。
让他来好了,说不定这次他真的会变乖她的眸里这样说着。
“你带他下去领制服啦!”火燎原根本没办法抵抗她,妥协的字句就像呼吸,嘴巴一张开,它就跑出来了。
“谢谢火先生!”陶谨慎马上朝火燎原用力鞠躬,转个身,没忘掉另外两个老板。“谢谢蓝先生!谢谢尹先生!我一定会认真工作还清债务!谢谢!”
“走吧。”陶乐善带着父亲离开。
斌宾室的门才一关上,火燎原马上就对蓝冬青开炮,右手一捞,揪着蓝冬青的领子扯到面前,龇牙咧嘴的恶煞样距离和善有十万八千里之遥。
“你刚刚干什么一直找我碴?!”给他说清楚!笔意问他的意思,他回答后又恶意追问原因,他好不容易挤出一个听起来还算合理的说法,蓝冬青还非得再补一记回马枪,怎么就没看见他对尹夜也这样调侃刁难?!
“我有吗?”装傻。
“你一直酸我!”血淋淋的铁证还想赖?!
“这真是误会大了。”蓝冬青无辜地摊着双手,替自己辩解。“我很尊重你的意见,才缓箸询你的想法,把小陶留下或陶谨慎留下的决定权交给你,因为你和小陶看起来乱熟一把的。”笑咪咪是他的标准配备。
“我”话梗在喉头,火燎原吐不出来。
“就算你想否认也没有用,因为那天我们都看到了。”蓝冬青继续笑咪咪,并且寻找站在同一阵线的好夥伴。“阿夜,你说对不对?”
“对。”尹夜点头。
“看到什么?”
哼哼哼哼蓝冬青没有笑出声,但每一个挑眉、每一个扬唇都是这个意思。
“看到两个醉鬼一丝不挂地躺在休息室地毯上相拥而眠,不过你放心,我们打开门看见的是你的光屁股,小陶被挡在你胸前,没曝到光。”
蓝冬青说的是火燎原和陶乐善喝醉酒的“一夜情”他们都亲眼见到了,老早就知道这一对关系不寻常,不会大惊小敝,只有他们两个还以为能掩盖掉流转在彼此间的暧昧,想装作没事。
要不是孟虎赶着回家去抱老婆,没看到休息室里的精采画面,火燎原以为孟虎不会再海扁他一顿吗?
“所以我们都知道小陶在这里的地位,你可以尽量学老虎那套,大剌剌地把恶烂话挂在嘴上,三不五时就直接把她勾进怀里调情,我们都会习以为常。瞧,你和小陶那么熟了,我不问问你的意见就直接同意陶谨慎取代她来工作,你会不会翻脸?会不会不顾兄弟之情和我打架?”有种就昧着良心说不会!
“阿火,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一点都不会想留陶乐善在场子里工作。”尹夜也说话了,像陶乐善那种弊多于利的员工,没有比有更好,场子里不需要第二只“孟虎”
“你们”自己做过的好事被哥儿们撞见,捉奸在床修正,捉奸在地的感觉让火燎原哑口无言,想说些什么来挽救都显得气势薄弱,他叹气,足足叹了三次,最后认了。“好啦好啦,就是你们看到的那样,我和乐乐已经在一起,关于她的事都算我一份冬青做得对,继续这样酸我好了,反正我要把她留在我看得到的地方,你们要笑就笑吧,随便你们啦”
火燎原完全失去挣扎的动力,全盘坦诚。
蓝冬青和尹夜都笑了,一人一边地拍拍他的肩。
“这是好事,阿火,恭喜。”他们乐见好兄弟找到幸福。
火燎原的回应则是爆红了脸,但从兄弟们脸上找不到恶意,他也跟着露出腼腆笑容。
他知道,他们是祝福他的。
陶谨慎变乖了吗?陶乐善很怀疑。
因为是她央求火燎原让陶谨慎留在赌场里打工还债,她觉得自己背负着看管好自家老爸的重责大任,要是老爸心术不正,不用火燎原他们开口赶人,她就会先大义灭亲将老爸踢出赌场。
臂察了陶谨慎十几天,他没有奇怪的举动,对于前辈教他的工作也都做得差强人意,至少没捅大楼子,最厉害的是他擦玻璃的本事,场内每一处玻璃镜面都一尘不染,连尹夜都曾开口称赞过陶谨慎。
陶乐善收拾赌台上的空酒杯,眼角余光扫向不远处的陶谨慎。她会特别注意不是没有原因,陶谨慎本该将另一边赌局已结束的桌面净空,再拧吧抹布仔细擦拭桌沿,不准留下半枚指纹,但他停下动作,眼睛像盯上老鼠的猫,眨也不眨地盯着一枚掉在桌下的千元筹码。
以她对陶谨慎的认识,他一定会踩住那枚筹码,将它藏在鞋底下,等到挪往人少之处,他就会偷偷藏起它,然后拿它去小赌一局。
这可违反了赌场堡作规则,是不被允许的。
陶乐善握着拳,眯眸看着。
陶谨慎的身子突然震了一下,他甩甩头,快速蹲下,将筹码捡起来往手上的托盘里丢,飞也似地把整个托盘的筹码全交给柜台,又头也不敢回地提着水桶抹布,使劲擦起空桌的桌沿、椅面。
“真是奇迹,我还以为他会”陶乐善对于自己的小人之心有一咪咪内疚,她不该把老爸看得那么扁,幸好他没有那么做,不然她会很失望的。
陶乐善笑嘻嘻地偷端一杯果汁过来,慰劳慰劳他。
“老爸,喏。”将果汁塞给他。
“乐乐”
“一口气。我还要收掉哩。”快,别被发现。
“不行,不能偷喝场子里的东西。”陶谨慎忍痛将果汁推回去,不看向它鲜橙诱人的颜色,还有它杯子外围浮现的迷人小水珠,看起来好冰凉,一口喝下去一定很痛快不不不不,好员工是不会偷喝公司提供给客人的饮料,他绝不能被引诱。
“有什么关系啦,我还不是常常喝。”厚,跟她推什么推呀?之前火燎原也三不五时会给她一杯果汁或香槟或红酒呀,场子里哪有那么不人道呀?
“我们不行这样,我们还欠他们钱。乐乐,你快去工作,不能偷懒,我也要赶紧把桌子擦干净,快去,乖,听话。”他推走陶乐善,继续和赌台作战,凡是他擦过的地方,就会闪耀出一种过度整洁的熠熠光辉。
“我觉得陶谨慎还不错,八十万还清之后可以考虑留他在这里继续工作。”
尹夜和蓝冬青坐在不远处的外围沙发上看着陶谨慎的勤快及陶乐善的错愕,尹夜对陶谨慎近来的表现颇为满意,放眼所及之处,闪闪发亮,小至塑胶筹码,大至天花板上的巨大水晶吊灯、地上的大理石板,全都干干净净。
“本来还担心他只是三分钟热度,现在看来似乎很有决心嘛。”蓝冬青有同感。
“干,眼睛好剌痛,最近是怎么回事,场子里换灯管了呜?”孟虎一边咒骂,一边揉着双眼走过来。怎么他老觉得场子里到处闪闪发光,尤其是一大叠筹码堆在桌上时的万丈光芒是怎么回事?!
“没有,是来了一个勤快的员工,打扫得太整齐了。”蓝冬青从口袋掏出太阳眼镜,贴心地要借给孟虎,孟虎摇手不要。
“你们三个窝在这里做什么?”火燎原巡完场子一圈,发现疑似偷懒的三人,脚步一转,也跟着挑个位置坐下来。
“在聊你的未来岳父。”蓝冬青回答。
“他有什么好聊的?”
“你觉得像他这种赌鬼,会这么轻易改过向善吗?”尹夜见过太多赌鬼,十个里面能有一个变乖都堪称奇迹,他更见过许多赌鬼短时间内乖巧听话,但不出一年又故态复萌的丑恶嘴脸。
“如果他那天抱着乐乐哭时的眼泪是真的,那么我会相信他有可能改。”火燎原对陶谨慎也处于观察期,当然不会马上做结论。
“你那种表情,看起来就像是陶谨慎敢再变坏,你就会出手教训他一样。”蓝冬青诚实说出他所看到的。
“我会。”只要他敢再让乐乐哭,他绝对会好好和陶谨慎“聊一聊”用他的拳头和长腿跟陶谨慎的脸聊一聊。
“好凶恶的回答。”尹夜低笑。
“阿火,你的未来岳父是谁?”孟虎反应最迟钝,还没听懂。
“就是害你眼晴这么剌痛的勤劳员工陶谨慎。”蓝冬青替他解惑。
咦?!“阿火,你什么时候和小陶这么好?”他怎么都不知道,也都没看出迹象呀?
“最近。我和她在谈恋爱。”就这样,不多做解释。
“耶”孟虎搓着下巴,一脸打趣地看火燎原。“你发情罗?”
“再怎么发情也没你早!”火燎原堵回去,本以为他们四个当中最早走进婚姻的一定是桃花缘旺旺的蓝冬青,结果跌破众人眼镜,居然是孟虎抢头香。
“发情很好呀,我从来都不知道结婚是这么赞的事你们这群男人不懂的啦。每天回到家里,都有盏灯亮着,躺在床上被窝里暖暖香香的,吃饭的时候有人坐在你对面,听你讲一些芝麻绿豆的哇啦小事还一直对你笑,嘿嘿嘿,你们不懂的啦!”孟虎一脸乐歪歪,以前辈的身分“教导”他们三只菜鸟,实际上就是在炫耀他的幸福。
“受不了你。”火燎原不赏脸地啐他一句。
生活幸福美满的男人都是这副蠢样吗?搞得好像很害怕全天下都不知道他有多快乐多满足多么死也瞑目。虎嫂也真是厉害,以前的孟虎明明就是不擅言词到让人怀疑他有语言障碍,现在竟然可以被教导成巧言令色、爱卖弄嘴皮子的家伙,佩服佩服。
“又来了。”蓝冬青也苦笑回应,但不否认孟虎那句话像钉子字字敲进心坎里,让他心有威戚焉。
尹夜根本就懒得理孟虎,管他去发情的咧。
火燎原听腻了,起身走人。
“阿火,你去哪?”孟虎还没说完,他还有很多结婚好结婚妙结婚结婚呱呱叫的话题可以吠耶。
“发、情。”火燎原丢下话,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近陶乐善,拉着她就往休息室走。
听着孟虎的炫耀,他嫉妒得要死,看着陶乐善在眼前晃,他又饥渴得要死,偏偏她爸现在在场子里工作,生活作息和她与他完全重叠,一下班就理所当然的把陶乐善带回家去,上班时父女俩也一块搭公车来,他被抛在一边,想抱抱她、亲近她,都像隔了一道巨墙陶谨慎。偏偏他又不能一拳打垮那道墙,可想而知,心里头那把火在这几天里烧得有多旺。
“火”陶乐善一开口,身体就被他提起,小嘴被覆住,丧失提问权。
她双手按在他肩胛,稳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势,感觉到他的焦躁,他吻得好激烈,她安抚着他,当他吻疼了她时,她细呼,他放轻动作,把她当成珍宝一样,绵密的、细碎的吻纷纷落在她的唇上、脸上及眉心。
“怎么了吗?”她摸摸他的发。
“没什么,只是好久没抱你了。”才几天而已,怎么会让他怀念成这样?“我们好久没一起吃饭了”火燎原抱怨。他当然要抱怨呀!陶谨慎每天还准备了爱心便当到场子里吃,理所当然的把乐乐给霸占住!
陶乐善被他的诚实逗笑。“不然今天下班我们一起去吃永和豆浆?”下班时间刚好赶上别人的早餐。
“你爸黏你黏这么紧。”真后悔为了看见乐乐高兴的模样而答应让陶谨慎来工作抵债,结果倒楣吃亏的人是他。
“我跟他说我和朋友有约,叫他自己先回去。”坏小孩骗父母,永远都是拿朋友出来当挡箭牌。
“朋友?”火燎原对这两个字有意见。
“我如果坦白说是男朋友,他一定会跟踪哦。”她不是不想让他正名,而是不希望惹来太多麻烦,她只想和他聚在一起好好吃顿饭,天南海北聊些杂事。
“那你顺便跟他说,你还要跟朋友吃午餐、晚餐兼消夜,我们跷班一天,怎么样?”大野狼用温柔的口吻语哄小绵羊,要她一块变坏。
“不行啦”她的脖子被他吻得好痒。“上次我没回去,被问了好久,害我不知道怎么解释。”就是到他家过夜那次,老爸在家里等了她一夜,因为她明明说是要去退还借来的钱,怎么会退了一整晚?
“那你怎么搪塞过去?”好想把嘴探进她旗袍襟口下哦“就说小玲留我过夜。”小珞是她高中死党,借她五万块救老爸。
“这次你也说小玲留你过夜。”虽然他不认识小玲,但他会感激她的。小玲,你真是好朋友!
“”她在好女儿与坏女儿的界线中挣扎拉扯,小天使清纯无邪地在她右耳说“好乐乐,欺骗爸爸妈妈是不对的,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岸岸岸”岸字还在无限回圈中;小恶魔邪恶诱人地在她左耳说“恋爱中的女人是被允许没人性的,你只要撒个小谎,就可以快快乐乐和他厮混一整天,做很多爱做的事呀呀呀呀”呀字也变成山谷回音。
小天使小恶魔,展开战争,正与邪互不相让,要战个你死我活。
“乐乐”火燎原故意在她耳边吹气,好巧不巧他挑中的是右耳,气息一灌进她耳里,小天使被一阵狂风吹得大老远,那还没停止的“回头是岸岸岸岸”伴随着它,飞到天涯海角去了。
小恶魔得到援兵帮助,赢得手舞足蹈。
“你把我带坏了啦。”这句话,等于同意了他的提议。都是他的错,他太美味了,尝过他的味道,她念念不忘,不可否认自己喜欢被他拥抱的温暖。
“我都没抱怨你了,你还敢恶人先告状?”明明是她让他变坏的。
两人交叠的身影长长地映在米白墙面上,他们太专注从彼此身上汲取热度,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站在门外,惊吓得不知所措。
那个人正是陶谨慎。
当他看见女儿被火燎原拉走,还以为是女儿偷渡果汁那一幕被老板发现,要找她算帐。他心里不安,也担心女儿被老板责骂,所以迅速将手边工作做完,跟了过来,谁知道却看见女儿和火燎原拥吻的骇人画面!
难怪。
难怪和他根本不熟的火燎原会上鬼仔的赌场把他救出来。
难怪火燎原诡异地载着他去看乐乐奔波的模样。
他一直没弄懂为什么,还以为火燎原心存仁慈,路见不平才出手相助。
原来是因为这样,原来是因为火燎原对他家乐乐
陶谨慎一点也不觉得高兴,他皱着眉,眉心间的纹路深罄。
他害怕乐乐是为了救他才答应火燎原不合理的要求,说不定这就是火燎原救他的代价,说不定火燎原逼乐乐若想看见他平安回来,就要付出甜美青春的胴体当条件他那个傻女儿,的确会为了救他而作出献身的蠢决定。
若是这样,他这个做爸爸的人,真该一头撞墙去死算了!
都是他害的,是他让女儿踏进这种纸醉金迷的复杂环境,是他让女儿接触到拥有不良传言的复杂火燎原
冷静,他要先冷静下来,想想该怎么从狼爪下抢救女儿
要说谎前,无论做过多少练习,陶乐善都没有办法装出镇定的嘴脸。她轻咳两声,清清喉咙,准备搬出拟好的说词诓骗老爸,并且尽可能不让脸上出现太多破绽。
“呃,老爸诶,那个今天下班之后,我和火小小小玲约好吃饭,好久没和她见面,所以”一说谎就结巴。
“乐乐。”陶谨慎收起笑容。
她很少有机会看到父亲这么严肃的神情,加上自己说谎在前,所以被他这么一叫,当下怔得不敢乱动。
陶谨慎双掌按在她肩膀上,口气凝重“你和火燎原是什么关系?”
惨,出师未捷身先死,她还没将谎言说齐,奸情已经曝光。
“你老实跟爸爸说,是不是上回救爸爸那一次,他逼你的?”
“呀?哪一次?”她茫然。
才不过几十天而已,他不相信女儿的记忆力差成这样,她一定是怕他难过才装傻。陶谨慎几乎想哭了。
“就是他到鬼仔老大那里把我救出来的那一次呀!他是不是提出条件威胁你?!是不是为了救爸爸,你才答应他所有的要求?!”说到一半,陶谨慎的眼泪就滑下来了。
陶乐善瞠大眼,立即抢话:“等一下!这件事我不知道,你说是火燎原把你救出来的?不是你的那群赌鬼朋友筹齐两百万把你赎出来的?!”
她一直以为这才是陶谨慎平安获释的原因,从头到尾她都不认为和火燎原有关,火燎原也没跟她提过半个字,所以她将那件事抛在脑后,没再深究。现在从老爸口中听到她全然不察的事情,她的反应激烈。
“不是。火燎原没跟你邀功吗?”他以为火燎原会拿这条恩情向乐乐献宝,藉以换取乐乐对他的感激。
“他连个屁也没说!你说清楚一点,怎么回事?”陶乐善急乎乎地逼问。
“就、就是他上鬼仔老大的场子,跟鬼仔老大谈了几句,两人就赌起来,然后火燎原赢了,将我救出来”临走前他还听见鬼仔老大在身后咕哝:算了,就当卖面子给他,自认倒楣,总好过被那个十岁就杀过人的凶残家伙给做掉得好。“而且他还载着我去看你向盐酥鸡老板、你大伯借钱的情况,让爸爸好羞愧”
“原来是他”
这种事干嘛要瞒着她?明明就是一件会让她感动不已的事,他不说,藏在心里不等于做白工吗?这样吃力不讨好,他何必要做?他应该清楚,这件事会换来她多大的好感,还是正因为他清楚,所以他更不想说,不想她被所谓的恩情缚绑,让两人的感情变得不纯粹?
“不是你求他去的?”陶谨慎心里纳闷。
她用力摇头,心里对火燎原又气又谢,气的是他瞒着她,为她做了那么多事,她却一点都不知道;谢的是他总懂得她需要的是什么,默默的替她做,就像最值得信赖的支柱,总会在身后支撑着她。
“那是爸爸猜错了?可是爸爸看见你和他你们乐乐,你和他在恋爱?”
“对,我和他,在恋爱。”她不想再编藉口编爸爸,就算他会紧张兮兮或是成天跟踪她都无所谓,若不让火燎原的身分浮上台面,连她都会觉得自己狼心狗肺。“跟你的事完全没关系,我和他在恋爱,没有被逼没有不甘愿。”
“可是”陶谨慎没有露出欣喜,眉头还是纠成一团。
得知女儿不是受到胁迫,他当然松了一口气,但是不安的感觉仍包围着他,对于火燎原,他是又敬又怕,单纯的女儿和火燎原在一块,恐怕不是件好事。
迟疑了好半晌,陶谨慎还是没想好该怎么跟女儿开口。
“可是什么?”陶乐善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催促他。
陶谨慎又等了好几秒后,才将后头的话接下去
“你知道他杀过人的那件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