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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重重一拍桌子,庞天霍地站了起来。
“你有没有看错?你是说跟在石定磊身旁那个小男生,就是当年上官贵妃的遗孤?!咦?不对,我记得当年上官贵妃并没有顺利的产下第二胎,而她头一胎生的明明就是女”话到此顿了住,庞天疑惑地看了一眼总管“难道她是女扮男装?”
总管点了点头。
“你确实没有看错?”庞天不信地再问一次。
“不会错的!”这位总管当年也是参与谋杀计划的成员之一。
“当年事发之后,就遍寻不着兰郡公主的下落,虽然怀疑她并没有死,但因一直追查不出下落,久而久之,这件事情就遗忘了。
然,就在今天,我乍然看到她时,真是吓了一跳,她简直就是当年上官贵妃的翻版。不过为了求证事实,我仍仔细地观察了许久,直到看见她掌心的朱砂痣后,才印证了心中的假设。”
“是吗?”庞天双眸阴沉的射出一道利光。
庞天,庞国舅之子。
庞国舅野心极大,借着有皇后撑腰,在外结党营私、广收贿赂,但又恐有朝一日被皇上察知,于是一不作二不休,干脆利用皇上喜爱美色的弱点,向皇上引荐邪道巫术,炼制春葯,想就此将皇上锁在温柔乡中,怠扰国事,如此一来,他便能权倾天下。
不料,皇上因纵欲过度,整个人日见衰败之色,而引起太皇太后的关切,于是太皇太后下了严令,搜出宫里头所有的秘葯,一把火全给烧了;又命御医全力诊治皇上,然群医用遍了宫中的葯材仍束手无策,最后才找来了石定磊医治皇上。
几日相处下来,皇上对石定磊极为喜爱,并有意将他留在宫中,而石定磊却无此意愿,故而求去,只留下孤心革,说是此草具有神奇妙用,再佐以其他葯材,便能让皇上龙体恢复康泰,长命百岁。
庞国舅当然不希望皇上龙体恢复,故命人偷取此草。然得到此草后,他起了贪念,以为是得到了天下至宝,欣喜若狂,当下便采了一小叶眼下。
正所谓恶有恶报,庞国舅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误中剧毒,现在正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急待解葯政治。
庞天欲替父亲寻求解葯,为引出石定磊,不惜牺牲济南上百条人命,没想到现在又意外的发现了上官贵妃的遗孤顿时,杀机又起!
庞天冷哼一声,只简短地说了句:“杀了她!”
“是!”石定磊站在窗前观天,望着星子逐渐隐没,晨曦微染的天空,他深深凝销着一双剑眉。
一张清秀、俊逸的脸庞飘绕在他的脑子里,困扰得他彻夜未眠。
对于儿时,他拥有的记忆并不多,或许是当初练内功,师父为免他挂心家人而致走火入魔,曾让他服下忘情果。
此果虽无造成丧失记忆之虞,却能使以往的记忆变淡,以达到无欲无念的境界,故而能将其内功推至最上层。
他实在是想不起来,曾有“管小莞”这位玩伴,然对于“他”却又有一份说不上来的熟悉感,隐隐约约的知道自己与“他”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好乱、好乱的思绪!
透过天边的晨曦,他似又看见了那双盈盈水眸,仿佛会说话似的,以及那朵漾在唇畔眩惑、迷人的笑窝。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柔软又酸涩的在他心里纠结。
对于“他”石定磊有一种无法悟透的感觉,不明白为何“他”的一举一动,竟能如此牵绊他向来无波的情绪。
他不该有此反应的,行医多年,多少美女委身示爱,他均不为所动,今日又怎会如此在意一个美男子?难不成,他犯了隐疾而不自知?
受到干扰的情绪,久久不能平息,石定磊将目光落在对面的窗棂,一双浓眉紧蹙,无声地喟叹,才想关上窗止住愈来愈狂炽的思绪,怎知,那道霸占了他一夜的人影又出现眼际。
犹疑了一会后,他还是打开房门,跟了上去。
兴奋了一夜未能好眠,上官婉儿一大清早便起身了。
梳洗妥当后,瞧贞儿还睡得香甜,心想昨天也累坏她了,便不吵她。打开窗一看,外头还蒙着一层雾,上官婉儿心情万般愉悦,于是开了房门,走到外头吸收新鲜空气。
顺着酒馆的回廊走至屋后的一座小丘,四周景物显得朦胧,有一股难以形容的凉飒意境。
穿过杨柳荫,柳条的末梢几颗晶莹的露珠被风吹起,打在上官婉儿的脸颊、滴在衣襟上。
她笑意盈盈地蹲下身,摘下一枝花,用鼻子嗅了嗅花香。忽地,一双男人的鞋突然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她有些征愕,顺着那双脚往上看,正好不偏不倚地撞进石定磊耐人寻味的探寻目光中。
“磊大哥?”上官婉儿喊了一声,红了脸就急忙的站起来。
“小心!”
瞬间,石定磊眼色一变,腾出一只手一把将上官婉儿紧搂入怀,于空中旋了一圈后落地。
上官婉儿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接着就发现自己正倚在石定磊怀中。
“磊、磊大哥”她一双水灿的眼瞳睁得大大的,胸口急促起伏,整张脸像火烧似的红透了。
这是怎么回事,磊哥哥怎么一来就抱着她?难不成他他发现了?!
石定磊的目光像定了焦似地凝着“他”
“一大早,你在这儿做什么?”
他说话的声音、语气和音调都在他极力的控制下显得平淡,但是胸口那急切的心跳却泄露了他的不平静。
“我”上官婉儿直勾勾的盯着他,脸蛋潮红,心口猛跳地回话:“我睡不着,就出来走走。磊大哥你呢?这么早你怎么会在这儿?”问着,她的身体就动了下。磊哥哥搂得她好紧,很羞人的。
“别动!”
凝着“他”泛红的脸庞,石定磊心跳狂猛地擂动“他”好轻,弱不禁风地似个女子
就在心神闪失问,某样冰冷的东西攀了上来,接着石定磊眼神一凛,忽地压下了头。
上官婉儿顿时脑袋空白,心头立即一揪,急遽狂跳。
天啊,磊哥哥想干什么?
不会是想吻她吧?
那、那她该怎么办?
闭上眼,轻噘起嘴,上官婉儿内心虽紧张,却充满了期待
可等了半晌,怎么也等不到石定磊的唇压下来,上官婉儿忍不住好奇地睁开一只眼睛偷瞧他,结果就看到她的磊哥哥正以一双凝肃的眼神紧盯着她。
“磊”
“嘘,别再说话。”他附着“他”的耳畔轻喃了声,热呼呼的气息拂过“他”敏感的耳际。
她脸上的红潮才刚泛起,授着他长袖一挥,舞秋风似的将满地落叶狂扫而起,上官婉儿弄不清状况,只觉得再次陷入一阵天摇地动中。
她紧紧的攀着他,将头紧压在他的胸前,就在她终于自激烈的震荡中回复平静,想再多汲取一点他的温暖时,他却突然松了手。
“没事了。”
“啊”没意料他会突然放开手,上官婉儿顿失重心的整个人往后倾去
石定磊及时拉了“他”一把,却因拉扯的动作太大“他”柔软的唇竟意外地擦过他温热的唇,两个人顿时一怔。
上官婉儿一手紧抚着激跳的心房,怔怔地凝望着石定磊,羞怯的脸庞立即涨的通红。
在意外之下,石定磊也同时怔住。
如此近距离的贴近,让他可以清楚地瞧着“他”酡红的脸庞、如长扇般的睫毛、精致的五官,及刚刚碰触的红线润泽
石定磊止不住如擂鼓般的心跳,以往再美的女人也不曾令他有这般的渴望,渴望再次一亲芳泽
倏地,他眯起幽黑的眼神,缓缓起了狐疑,深邃的眼肿锁在“他”雪白的耳垂上头。
“他”竟然有耳洞?!
接着,他的唇边缓缓浮,笑意,满意着自己一直不解的反应,终于找到了最好的理由。
“你是女的?”与其说是询问,倒不如说是确认。
上官婉儿讷讷地瞅着他,不明白地道:“磊哥哥不是早发现了吗?否则刚刚为何抱我?”说着,她又羞红了脸。
真是女的!石定磊像服下了一颗定心丸似的,笑眼瞧她,顿时心头又是一阵纷乱。
“对不起,刚才冒犯了。”他嘴里这么说,双手却无意放开她。
他瞧着她的眼神那样地温柔,不禁让上官婉儿沉醉在他的注视中,仿怫又回到了童年那段欢乐时光,眼前这个男人又恢复成了那个将她捧在手心上的磊哥哥
“磊哥哥”
毫无预警的,他低首再次搜住她的唇,这次不似前次那般轻触而过,他的舌霸气地侵入她的檀口,恣意地吸取她的甜蜜,铁条般的双臂则紧箍着她的腰,像是要把她整个人揉进他的身体里。
在他充满侵略的吻中,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本能地将双手攀在他的颈项上,一股热由脚底窜起,延烧至全身,仿佛醉酒似的,整个人轻飘飘的。
许久后,石定磊才缓缓地抬起头,上官婉儿则仍浑身无力地瘫软在他的臂弯中,羞红的脸庞透出少女的羞涩,盈盈的水眸充满感动地凝着他。
“磊哥哥,你终于想起婉儿来了,你让婉儿等了好久”长眼睫贬了眨,想把悬在眼眶的泪珠给眨回去,可不争气的泪水还是落了下来。
“婉儿?你是说你的名字就叫婉儿?”他伸手去抚她粉嫩的脸庞,眷恋地除凝着她。
她怔怔地张大了眼,一下子吸收不进石定磊话中的意思,待脑子慢慢地吸收消化了之后,她一脸的不敢置信。
“怎么你还没有想起我是谁,就吻了我?”
她几乎想尖叫了!这是怎么回事?磊哥哥根本不是因为她是婉儿才吻她的,他吻她,只因她是个女的?
难不成长大后的磊哥哥成了徒登子、好色鬼了?
真、真气死人了!
这样一想,说不定他的女人多的数不尽,那、那她算什么?
狠踢石子出气,咦,石子怎么是软的?
低下头去忽地
“啊”一声惊叫,上官婉儿花容失色的扑向石定磊,双手大张,整个人像无尾熊似的攀到他身上去,双腿也紧夹着他。
“蛇蛇啊!”她整张脸挨入石定磊的胸怀,闭着眼大喊。
“我知道,全死了。”看着她这般惊慌,他的唇边忍不住泛出一丝笑意。
瞧瞧她那脸惊慌之色,他的心又柔软了几寸,真不知道,她刚才如果发现自己正陷在蛇阵当中,又是怎么一种反应?
亏她还有心情摘花。
摘花?是啊,他可真笨,她举止间的女儿态如此明显,他竟现在才发觉。
“死了?”上官婉儿大眼贬了眨,傻傻地问:“真的全死了?”
面对她童稚般的反应,他宠溺的笑意更形扩大。
“全死了,不然你自个儿往后看看。”
她蹙了蹙眉,想看又不太敢看,终于忍不住好奇,就在上官婉儿欲回眸之际,一记飞箭射了过来
石定磊猛地握住她的柔荑,将她拉向一旁,旋了一圈后接一片树叶,抬头望向发箭处,只见一道黑影自柳荫后一闪而逝。
石定磊毫不迟疑地飞身追了上去,瞬间林内传来激烈的打斗声,顿时狂风四起,落叶有如纷雪般落下,飒飒作响。
半晌后,打斗声停止,四周再度恢复死寂。
石定磊一双浓眉蹙紧,看着躺在地上咬舌自尽的黑衣人,然后目光遥望着林外上官婉儿所处的方向。
这人究竟想暗算谁?目的为何?谁又是幕后的操控者?
倘若之前的蛇阵是个意外,那可能是针对自己而来,若是与他有关,就与孤心草脱不了干系;可若暗算的对象是她再瞧一眼躺在地上的黑衣人,石定磊心头不禁起了一阵寒颤。
石定磊步出树林,走到仍在呆愣中的上官婉儿面前,凝着她沉声问:
“你可有仇家?或是得罪过什么人?”
上官婉儿已经吓傻了,她只能瞪着大眼珠愣愣地摇头。
手好痛,刚刚那片叶子怎么像把刀般利落?才轻轻的划了一下,她的手就
石定磊顺着她的视线往下看。
“你受伤了?!”惊抬起她被划了一道血口的柔荑,石定磊自责着没能将她保护周全。
由腰间取出一小瓶伤葯,他细心地替她涂抹。
“好痛!”她撒娇地呻吟着,看着磊哥哥细心为她上葯的模样,心口好生甜蜜。
翻过她的手掌,石定磊发现她掌中的朱砂痣,他愣了下,伸手去摸它,一股熟悉感直往心底钻去。
他疑惑着,抬起头,用带着深意的眼神望着她。
磊哥哥怎么又这样看她?
“磊哥哥”上官婉儿娇羞地轻唤。
上官婉儿喊了这声磊哥哥,让石定磊顿时怔了住,内心莫名地窜起一阵悸动
“磊哥哥,你要抱好我,别乱动哦!”耳畔响着极遥远又熟悉的童稚嗓音,有些事情像电光石火交错,忽明忽灭的在脑海中闪过。
石定磊看见了一幕两小无猜的画面,那里头有着一男一女,小男孩小心翼翼的高举小女孩,让那可爱的小女孩将手中小鸟送回鸟巢里,再仔细一瞧,那个小男孩是他,而那个小女孩是
接着,一些压在心底深处的回忆突然涌现,片断的影像一个接一个冒了出来,石定磊直勾勾地瞅着上官婉儿的眼神有着震惊、不信、以及不察的眷恋心
他不自觉地伸出一只手抚上她的脸庞,轻柔的有如碰触一件精雕细琢的美玉。
她紧张地凝着他。
她好喜欢磊哥哥的触摸,此刻的磊哥哥好温柔,就像是回到了儿时般。
“婉儿。”他唤,注视她的黑瞳有着深埋的情感。
上官婉儿愣了愣,眨着她那双水灿的眼,有丝激动。
“磊哥哥,你记起婉儿来了吗?你真记起我了,是不?告诉我,是不?”
是,他记起来了!
他终于记起她了,他的小婉儿,已经长大了
经过时间的催化,她不再是记忆里那个可爱的小丫头,她长大了,并且出落的更漂亮了,她身上多添了份妩媚,惟一不变的就是她这双眼,依然灵动的像会说话似的。
“这些年来,你过得好不好?”他直勾勾地凝着她,手指轻抚过她柔嫩的朱唇,凝眸深处,深情无限。
上官婉儿珠泪悬睫“不好,一点儿也不好!”她噘起嘴来,颇为哀怨地睇着他,娇道:“怎么好呢?你一去就是这么多年,放着婉儿一个人不管,我能好到哪儿去?”
心漾起阵阵的疼,一股热流在他胸口翻涌。
“对不起,害苦了你。”他的声音瘠哑。
上官婉儿抿着唇嚅了嚅,眼眶一红,干脆抡起拳槌打他的胸前。“你好坏,我这么想你,你怎么可以把婉儿给忘了,你没有良心,你好可恶!”
“婉儿”
怕她打疼了自己的小手,他止住了她槌打的动作。
轻柔地,他用温暖厚实的大手包住她的,一双黑瞳含情脉脉地凝注着她。
“对不起。”他又说了一次。
她在他慑人心魂的目光下,一颗心不自由主的漏跳了好几拍,接着轻颤的身子就窝入他怀中。“我心跳的好厉害!”她软软地低语。“磊哥哥,你打我一下好不好?不然我会以为这是在作梦!”“婉儿”他心一动,暗哑地低噪。
“嗯?”她仰起头来,以为他有话要说。
未料,他的唇竟盖了下来,热烈狂炙地吻住她柔软的唇瓣,并加深吸吮交才,欲罢不能。
他灼热的唇忘情的往下移,滑过她细致的锁骨,在那儿洒落细碎的亲啄,接而只手覆上她的丰盈。
他的舌像火焰般灼热,烧得她浑身酥软,她本能地将双手攀住他的颈项,仰起头,承受他的亲啄。
“小姐,你在哪儿啊?小姐”突地,贞儿的呼唤传来。
上官婉儿猛地怔了一下,认出是贞儿的声音,便急急的推开他。
石定磊看了一眼贞儿的方向,强忍着因情欲而泛疼的神经,凝着上官婉儿发窘酣红的俏脸,深邃的黑眸因浓郁的情欲而更加迫人。
贞儿起床后就找不到上官婉儿,她急得四处找寻,发现上官婉儿要喊出声时,就看见了石定磊,她愣了一下,改口:“少爷,原来你在这,一早起来看不到你,贞儿都快急死了!”
上官婉儿羞红了脸,两手忙乱地拉整衣衫,羞恼地睨了贞儿一眼。
“还叫什么少爷?走了啦!”说着!也不敢再抬头去看石定磊,就满含羞怯地跑开。
“怎么啦?贞儿说错了吗?”贞儿一脸无辜。
凝着跑远的倩影,石定磊脸上满是幸福。
“快跟上去吧,你家小姐受伤了!”他也得到附近去查查是否出现可疑的人物,说着,就咻一声跃上树梢,消失不见了。
呃?少爷小姐?
贞儿摸着脑袋,全弄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