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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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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以到北卡罗莱纳州比较热闹的海边,可是我觉得在南卡海边比较容易找到住的地方。管他的,如果有必要,我可以一路开到最南边的美特尔海滩。我又不是想找乐子,只想有个地方休息两天,等事情不那么火热再回家。

    我在六点多开进威明顿,穿过市中心往赖维尔海滩前进。一看到大西洋,我心中的海滩辣妹便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她实在太容易满足了。

    我决定去碰碰运气,结果一出击就找到一栋沙滩小屋,原本订房的那家人临时取消了。可不是棒透了吗?要是有小屋可以住,我绝对不会要汽车旅馆的房间,因为小屋比较有隐私。这地方实在太可爱了,一栋有蓝色护墙板的小平房,门廊有纱窗,左边有个可供烤肉的炉子。房子隔成三个房间,前半部是小小的厨房和用餐区,连接着客厅;后半部是还不错的卧房和浴室。卧室的装潢深得我心,床的周围挂着纱帐。我最爱这种贴心的小地方,有点奢华的女人味。

    整理行李的时候我的手机又响了,怀德的号码第三次出现,而我再次等它自动转到语音信箱。电话哔个不停,提醒我有新留言,可是我都没听。只要不知道他说了什么,技术上我就不算违抗他的命令,对吧?他可能威胁要逮捕我之类的,知道了这种事只是更为不爽,所以喽,还是别听比较好。

    整理好行李,我出门去一家很赞的海鲜餐厅,狂吞了一堆水煮虾,它们好吃到我停不下来。那家餐厅气氛很随和,上菜迅速,而且我到的时候晚餐人潮还没进来。我只花四十五分钟就解决了一餐。回到小屋的时候,晚霞正渐渐染上沙滩,暑气也已消退,还有更适合散步的时间吗?

    我实在太满足了。散步之后就打电话回家,把我在哪里告诉了我妈。我没听她说起白队长的事,他可能没有去烦他们吧。

    那天晚上我睡得像块石头,第二天一大早起床去沙滩上跑步。我前一天都没有运动,要是再不动一动肌肉,我会坐立不安。我在细沙上快跑了三英哩,这对腿部是很好的运动,接着冲了个澡,出门去找杂货店买麦片、牛奶跟水果。

    吃过早餐以后,我穿上土耳其玉的蓝色比基尼,抹上防水防晒油,带着一本书跟沙滩毛巾,把太阳眼镜挂在鼻子上,拜访沙滩去。

    我稍微看了点书;后来太阳实在太大,我就到水里去泡一泡,然后接着读下去。到了十一点左右,实在热到受不了,于是穿上夹脚凉鞋,绑上沙滩裙,拎着包包购物去。我最爱海边小镇了,就算穿着泳装去购物也没人多看一眼。

    我买到一条超可爱的蓝色短裤,还有搭配的蓝白条上衣,外加一个用金线绣着小鱼的图案、在太阳下会闪闪发亮的草编包包,刚好用来装所有的海滩行头。我在看得到海景的露天餐厅吃午餐,一个帅哥过来跟我搭讪。可惜我来这里是为了休息,不是来找露水姻缘,算他运气不好。

    我终于漫步晃回小屋。我把手机留在屋内充电,它没有新的未接来电,所以怀德显然是放弃了。我重新搽上防晒油,又到海边去。所有的动作都重复一遍,看书、泡海水、继续看书。到了三点半,我觉得好困,眼皮都张不开了。我把书放到一边,在沙滩毛巾上伸了个懒腰,转头就睡了。

    我睡到不省人事,只隐约感觉有人把我抱起来,我是说真的抱起来喔。最怪的是,我一点也不紧张,至少我敢确定不是什么海滩狂魔来绑架我。我睁开眼睛眨了眨,直直望进一张坚定而气愤的脸,那张脸我很熟。可是其实还没睁开眼睛我就知道了,可能是某种皮肤上的化学作用,或是我下意识里认出了他的味道;我的小鹿又开始乱撞了。

    他抱着我走向小屋。“白队长。”我打了个招呼,好像他还需要我认出他。

    他低下头对我皱起眉头。“天啊,可不可以请你闭嘴就好。”

    我不喜欢人家叫我闭嘴。“你怎么找到我的?”我知道我妈不会跟他说,因为我妈就是这样,就算他找不到我的下落也不是她的问题。而且她会认为要是我想让他知道我的行踪,一定会自己告诉他。

    “你用信用卡付帐。”小屋到了,我没有锁门,因为我人就躺在门前的沙滩上,他侧身带我穿过门口。冷气一下子让我晒得发烫的肌肤起满鸡皮疙瘩。

    “也就是说,你把我当成罪犯追查我的刷卡纪录”

    他放下我的腿,可是还抱着我的上身,我抓住他的衬衫以免跌倒。紧接着他又把我抱起来,嘴唇贴上了我的。

    我想我提过,只要被他碰到,我整个人就会软掉。整整两年过去,这事实一点也没变。他的嘴感觉起来跟以前一样,尝起来的味道也一样,结实热烫的身体贴着我,健壮的手臂像铁钳一样抱着我。我全身的神经末梢都抢着要他的关注;像有一股电流窜过,把我整个人磁化,被他吸过去。我几乎是抽噎着搂住他的颈项,腿勾着他的腰,同样饥渴地回吻他。

    我有千百个好理由应该马上阻止他,可是我完全不予理会。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清楚的念头:感谢老天,我吃着避孕葯,自从上次跟他的经验过后,我就开始固定服用。

    我的比基尼上衣在往卧房的路上就不见了。急着想要感受他的肌肤,我拽着、扯着他的上衣,他顺从地先举起一只手臂,再举起另一只,最后抬起头让我把整件衣服从头上拉掉。他的胸膛宽阔而多毛,肌肉坚实。我像猫一样蹭着他,等他努力解开皮带脱掉牛仔裤。我想我可能没帮上忙,可是我不想停下来。

    他接着把我扔在床上剥掉我的泳裤。他的眼睛发亮,向下看着我横陈在床上的身体。他用眼神搜遍每一寸,炙热的眼光在胸部和下腹流连。他分开我的腿注视着我,让我忍不住脸红,接着他把大手的两只手指伸进里面,让我连脸河诩忘了。纯然的快感穿身而过,我弯起膝盖抬起臀部迎接。

    他用忍耐到极限的声音说了个f开头的字,推下牛仔裤,让它落在地板上。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把鞋脱掉的;就我所知,他应该是在到沙滩去找我前就把鞋脱了,因为这才是聪明的作法。他跨出牛仔裤,接着就趴到我身上,这个坏透了的恶魔边啃着我的颈侧,边用力推进,一路到底。

    我像火箭一样穿越九霄云外。就算我还有一丁点自制,这下也全毁了。

    我平静下来以后睁开沉重的眼皮,看到他眼中带着强烈的胜利感低头凝视我。他把头发从我脸上拂开,双唇轻轻抵着我的额角。“要用保险套吗?”

    都已经进来了还问。我勉强开口:“不用,我服着避孕葯。”

    “很好。”他又在我身上动了起来。

    以上是让激情凌驾理智的好处,理智回来以后坏处就开始了。不管有过多少次高潮,只要你有常识,理智终究会回来的。

    天快黑的时候,我从倦极的酣睡中醒来,惊慌失措地看着身边的裸男。我不是说他肌肉健美的身体不好看,而是我不只破坏了自己的规则,也丧失了一大块战略据点。没错,两性之间就像打仗。要是一切顺利,就可以达成双赢。如果不顺利,那也一定要做损失最轻的一方。

    现在怎么办?我跟一个甚至没有在交往的男人上床了。我跟他交往过短短一阵子。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说好,我就自动弃械投降。他甚至连问都不用问。

    真丢脸,他说得一点都没错:只要被他碰到,我就开始掉衣服。我们之间的化学反应保证一切会很好,而真的跟他做ài时经验也确实那么好,甚至更好。不过这一点帮助也没有。这一切根本不该发生。这应该变成违法,这下子我知道两个人在一起感觉多么好,又怎能像我希望的那样,继续不理他?要是我之前有一点动摇,现在的感觉要差上十倍。

    我发现自己盯着他的老二看了足足十分钟,而在这段时间里,它渐渐从软趴趴的放松状态变得没那么软。我抬头发现他正看着我,绿色的双眼惺忪又饥渴。

    “我们不可以再做这种事,”我趁着他解除我的抗拒之前说。“一次就太够了。”

    “怎么可能够。”他懒洋洋地说,手指拂过我的乳头。

    这让他又占了上风。不行,我不能重蹈覆辙。

    我扫开他的手指。“我说真的,这是错的。”

    “我不同意,我觉得很好。”他用手肘撑起上身,俯在我身上。我有点慌了,连忙趁他吻上来之前把头转开,可是他的目标不是我的嘴。

    他的唇落在我耳下,沿着我的颈侧一路吸吮着烙下轻吻,顺着经络一路来到肩颈交接处柔软的凹陷。热潮席卷全身,虽然我张嘴说了“不”或类似的话,可是发出的声音却只是一阵呻吟。

    他又舔又咬又吸又吻,我颤抖扭动,而且整个人都快疯了。当他再次覆在我身上时,我已经太投入而无能为力,只能抓着他迎接另一波驰骋。

    “太不公平了!”过了半小时,我边对他吼着边走进浴室。“你怎么会知道?不准再那样做!”

    他大笑着跟我一起走进淋浴间。除非他愿意,我完全没办法踢他出去,于是我转过身专心洗去一身的防晒油、海水,跟男人。

    “你当真以为我会没有注意到,或竟然忘记了吗?”他把一只大手放在我颈背上,拇指上下抚摩。我打了个颤。

    “你裸体坐在我腿上!,

    “我穿着裙子,我没有裸体。”

    “差不多啦。无论如何,亲爱的,我什么都注意到了。我碰你胸部的时候你几乎没有感觉,可是只要吻你的脖子,你几乎就会高潮。要想出那是你的性感带又有多难?”

    我不喜欢他知道那么多。大部分的男人都以为只要抚弄或亲吻胸部,就可以让女人兴奋,甚至可以说服我们做出其实不想要的事。在性爱方面,胸部对我无啥作用。有时候我会很羡慕那些可以从胸部得到快感的女人,可是我不行,反正,我觉得头脑清醒总是比神魂颠倒来得好。

    可是只要吻我的脖子,我就会融化。那是我的弱点,因为男人不用脱我的衣服就可以吻到脖子,所以我不会到处跟人说这件事。怀德怎会这么快就注意到?

    他是个警察,注意细节是他的个性,也是工作所需。这种特质用来追捕罪犯很好,可是不该准许他在性关系中利用这种技能。

    “把你的手跟你的嘴从我脖子上拿开,”我转过头瞪着他。“我们绝对不会再来一次。”

    “你实在太擅长视而不见了。”他一路往下磨蹭。

    “我没有视而不见,我是下定了决心。我不会再跟你上床,这对我没有任何好处”

    “说谎。”

    “除了性方面。”我把话说完,更用力瞪着他。“请回去过你的日子,让我们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办不到,你为何这么坚持不肯重新跟我在一起?”

    “我从来没有跟你在一起。那是两个人交往的意思,我们从来没有走到那一步。”

    “别吹毛求疵了。我忘不了你,你也忘不了我。好吧,我投降:我不见你不行。”

    我转过身开始洗头,气得说不出话来。他想忘了我?我乐得帮他个大忙。也许只要拿个重物往他头上敲下去

    “你不想知道原因吗?”他的手指滑进我的头发中,按摩着我的头皮。

    “不想。”我冷酷地说。

    他靠近,近到他的裸体整个贴在我身上,他搓揉着我的头发。“那我就不告诉你了。总有一天你会想知道,到时候我们再谈。”

    他真是我见过最让人火大的男人,我咬紧牙齿阻止自己哀求他告诉我。

    挫折感与愤怒越积越高,我终于爆出一句:“你真是个混帐王八蛋。”

    他大笑着把我的头推到莲蓬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