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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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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昏沉沉地醒过来,嘉琪吃力地撑开眼皮,还是黑漆漆的一片。是白天还是又再一个夜晚?这已经不重要了,她伸手想要到身侧的小山沟中掬些水解渴,但一探出去竟是个不小的水池,连她的脚都被淹到大腿上方了。淹水?为什么一直淙淙流着的水沟会成了个水池,她已经死了吗?

    远处传来重物堕地声,这震动使嘉琪燃起了一丝希望,是有人在丢王先生所说的食物吗?如果真有人在上头,他会听到我吧?

    兴奋使得嘉琪全身泛起了疙瘩,她急急忙忙地想站起来,但只要一移动,那阵晕眩感又狠狠地袭来,使她站立不稳而仆倒。

    我不能够放弃,这或许是我获救的唯一契机,我不能放过这个机会。上天助我,我一定要活下去,我要活着见菊生,我必须活着;因为,我还没告诉他我爱他。

    想见菊生的念头支撑着她踉跄地扶壁而行,举步维艰走走停停,最后一次摔倒之后,她甚至连再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但是想见菊生的强烈欲望激使她不愿放弃,她手足并用地往声音传来的方向匍匐而行。

    泥砂毫不留情地渗进她的指甲缝,大大小小的石头碎砾扎伤她的手掌,但她仍不在乎,一心一意的拖着孱弱的身躯往前方一寸寸地移动。

    但到了一定的距离之后,嘉琪恐惧的发现自己竟然面对着一堵墙,她像是从天上直堕到地下般的失望天,难道我真的必须死在这里?不,求求你老天爷,请垂怜我唯一的希望,让我见到菊生。求求你,不要让那个不知是谁的人离去,求求你!

    欲望驱动信念,不知自何处来的勇气,使她突然的伸出双手拚了命的掏着前方的土堆。土石如雪花似的源源不绝掉落下来,她挖着挖着悲从中来,忍不住放声大哭,间杂呼唤着菊生的名字。

    摸摸身旁的泥堆和其上的杂草堆,菊生是莫名其妙的东张西望,仰头看到洞口外那个高悬的柠檬月,他搔搔头根本想不出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的原因跟理由。

    洞里很潮湿,空气中充斥了一股霉味和腐败的恶臭。伸手不见五指的四方,令他全身不舒服。一个跃身他小心谨慎地跳出一步,鞋子踩在枯枝和树叶上,发出噼哩啪啦的声音,他犹豫地停下脚步,却看到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个朦胧模糊的影子,隐隐约约像颗篮球,他毫不迟疑地追上前去。

    有些奇怪的是,无论如何追赶,那颗球总与他保持着十来步的距离,地道内并没有灯光,但那颗球却如同会发光似的,远远地引导着他。

    球究竟是怎么来的?还有它到底要把他带到哪里去?这两个问题就像走马观灯,来回不停地在菊生脑海中回转。

    镑种猜测在心里翻来覆去,就是找不到恰当的答案。菊生踢到块树根,差点儿跌个四脚朝天。他再抬起头时,那颗诡异的球竟已不见踪影。

    他心里有些发毛的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一不小心眼镜滑落下去,他咒骂连连的弯下身去捡,就在他正要站起来时,听到了一些声音而浑身僵住

    “菊生菊生菊”伴随着忽强忽弱的啜泣声,菊生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他手足无措的蹲在那里,凝神屏气努力想找出那个声音的来源。

    循着一声声微弱的呼叫,菊生蹑手蹑脚的朝那个方向走过去,未几,他就被一堵墙所阻挡,但是他非常明白,那个声音是自墙后传来的。这么坚持且熟悉,菊生倾听了一会儿之后,两眼瞪得比铜铃还大,可能吗?可能吗?

    墙之后的人会是会是我朝思暮想的嘉琪?他为这个头狂喜不已,但又有些担心,是不是我产生了幻觉?或是人们所谓的鬼魅作崇?

    就在他三心两意踌躇不前之际,又传来阵阵哭喊声,这下子他不再去想那些种种的猜想、可能,他跪在地上,赤手空拳地挖掘着那堆土石形成的墙。

    “嘉琪,嘉琪,是你吗?嘉琪?回答我!”发了狂似的将兜满胸口的泥土往旁边拨,菊生喊得声嘶力竭。

    浑身一怔的缓缓坐正了身子,嘉琪将手里的泥土往面前被她所挖的泥土堆积成的不小土丘上头扔是幻觉吗?我有没有听错?那是菊生的声音?是真的吗?他来救我了,还是,就跟我一直有的幻想一样,只是我神志不清下的产物?唉!不要烦我了,停止吧!不要再骗我了!

    但是那声音并没有停止,相反的却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大声,距离比刚才更接近。

    “菊生,我是不是已经走到尽头了?菊生,我只要再见你一眼,跟你说一句话而已啊,我还没有告诉你我有多爱你,菊生!”悲恸地伏在湿冷的泥土上哭泣,嘉琪喃喃自语说道。

    “嘉琪,是你吗?回答我,嘉琪!”那一声声的呼唤却是如此的接近,使嘉琪重新抓住一丝希望。”

    “菊生?菊生?”忐忑不安地贴近土堆,嘉琪急急切切的挖着土。“菊生,你在哪里?菊生!”“我在这里,嘉琪,不要停,告诉我你在哪里,好让我找到你!”顾不得身上那为了回公司开会而特意穿上的昂贵西装,菊生挥汗如雨的挖着土石。

    “菊生!我在这里,我一直都在这里。”眼泪不由自主地涌了出来,嘉琪又笑又哭的用手将土一堆堆地拨开,提高音量大叫,但虚弱使得她无以为继地间间断断。

    “不要停,嘉琪,不要停止啊,即使只是哼出声音也好,嘉琪,我爱你,求求你,为了我给我一点点声音吧!”菊生急得如被刺到脚掌的熊,在那里挥拳大叫。

    气喘嘘吁地重重跪在地上,菊生举起手臂,用洁白的衬衫袖子擦着脸上的汗水,此时,有股细微的旋律,轻轻地钻进他的耳膜里,令他整个人如遭电亟

    完全因你重燃希望

    无穷黑暗内擦亮了心里烛光

    完全因你情怀激荡

    随缘竟碰着你令我得到释放

    真的是她!菊生跪在地上,仰头让泪水沿着脸庞滚滚落在身上。是嘉琪那天在阿诺的pub里唱的歌,那首令他感动,也使全pub为之动容的歌

    老天爷,谢谢你,谢谢你让我的嘉琪活着,为了这一点,终我此生,我都会心怀感谢的!无言地对着天的方向默念在心,然后这份惊喜使菊生全身如刚充完电的发动作一般,奋力地挖着土。

    几乎要将所有的力气全都投注在口里的曲子似的,嘉琪握紧拳头,逼着自己一遍又一遍的轻唱着那首完全因你。她是在一个夏日黄昏,骑着脚踏车到郊区为顾客所订的花篮去找特别的藤篮时,在一群野鸽子飞翔天际,坐在那名巧手编着篮子的老太太身旁听到的。初次听到时就令她浑身一僵,怎么,这首歌竟然如此的悲凄,但却丝丝入扣的贴合现代女子的心声。

    也因此,每当她心情烦闷时,便会不由自主地哼起这温柔缠绵的旋律,而只要一吟唱这首曲子,心里的愁绪就会得到不少的宣泄,久而久之,她越来越喜爱这首歌,所以那天阿诺要她试唱时,脑海中浮现的即是完全因你。

    土堆因着菊生的移挪,一寸寸地向下消减,虽然置身在黑暗中,但他却不再感到怀疑,因为嘉琪温柔的歌声如天籁般,一寸寸地抚慰着他的心,使他丝毫不觉得累,一心一意只想着早一秒钟与嘉琪相见。

    背后传来鼎沸人声,但菊生并没有理会,他如同中了邪似的,仍旧不停地双手扒着那堆土石。

    “于先生,于先生”警官连连喊了好几声,但菊生都没有反应,连他搭上他的肩他都浑若未知,只是拼了命地佝偻着身躯去挖土。

    “他是不是中邪了?”后头有人在问道。

    “我只听过‘鬼上身’,却没听过有挖土的事儿。”旁边有人接着说道。

    “现在怎么办?我看他可能受到的刺激太大了,所以失常”另一边有个压低的声音冒了出来。

    “把他拉起来,先带他回房子里去休息,等明天路通了再送到医院去。”警官被手下你一言我一语,讲得也是头皮发麻。他手一挥马上有人跑向前去,一人一边地想要搀扶菊生,但菊生却挣脱他们,又冲回去挖土。

    “于先生,于先生!”警官见形势不对,蹲到菊生身旁,打算好好的跟他沟通。“于”“走开,嘉琪在里面。快,你们快帮我挖,嘉琪在里面等着我救她!”披头散发,浑身因沾满泥块污水而脏兮兮,菊生瞪大眼睛地扫了那些人一眼。“快,你们还在等什么?快啊!”包括警官在内,每个人都面有难色,更精确的说,是面带同情和为难。他们的表情不言而喻,似乎都说着同一句话你疯了!

    无视于他们的沉默,菊生没有片刻歇手,后头的那些人交头接耳之后,突然冲了上去,伸手就架住菊生,意欲将他拖离那里。

    “不,放开我,放开我,嘉琪在那里面,她正在等着我放开我!”挣扎的菊生什么也顾不了的拳打脚踢,被身强体健的他踢到或捶到的人,忍不住唉声连连。

    其他人见状也加入拖菊生的行列,菊生却越打越勇,打退那些人后,他头也不回的继续回到土堆前,拼命的挖着土泥。

    他完全不理会他们的劝说言语,只是非常执着的重复着机械式的动作。因为嘉琪的歌声一直在那里回荡着,紧紧地揪住他的心。

    “于”警官跨向前一步,手里已经扬起了手铐,旁边的手下们也蓄势待发,准备一拥而上逮住菊生。但随着菊生一捧一捧地将土推开,那阵微弱的歌声也飘进了他们耳膜内,令他们悚然一惊。

    “听到了没有?是嘉琪,她在唱歌,是我的嘉琪在唱歌!”如同吃了兴奋剂般,菊生忍不住对着自己咧嘴一笑,大声地喝道。

    警官和手下们面面相觑良久,过了一会儿,警官做了个手势,马上有两三个人过去,蹲在菊生身旁,准备帮他掘土,但还来不及动手,那仅剩没多少的土堆已因中间被掏空,整面薄墙倒塌了下来。

    在他们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之前,只见菊生发出了一阵动物般的欢呼嚎叫声,一跃而跳过那堆土,在烟尘弥漫中,他们错愕地看着菊生和一个瘦弱的身躯紧紧相拥,泪水在他们脏污的脸上形成了四道乌黑的痕迹。

    “菊生,真的是你,我一直不愿意就这样死去,因为我还要再见你一面,我有好多话要告诉你,我”乍见菊生的喜悦,使嘉缁缝咽得说不下去。“我好爱你”“嘘,不要紧张,我们有的是时间,现在最重要的是送你去医院,你还好吗?”菊生捧起嘉琪的脸庞,不停地吻着她那干裂的唇,又爱怜地抚摩着嘉琪深陷的双颊。

    “我没事。可是你的同事,他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了,你赶紧去救他!”想见亲切的晔辉,嘉琪催促着菊生赶紧去搭救他。

    不理会身后传来的抽气声,菊生温柔地搂住嘉琪,扶着她往洞口的方向走。在那里,已经有警方人员垂下来的绳梯在那里来回不定地摆荡着。

    “我们已经找到他,也安置好他了。嘉琪,今生今世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我于菊生对天发誓,这辈子我都不会再放开你了。”抱着嘉琪攀上软软的绳梯,菊生语重心长的有感而发。

    将头枕在他胸前,嘉琪的眼泪立即不争气地濡湿了他胸口一大片。“我也不要离开你。菊生,我这辈子什么都没有,我也可以容忍什么都没有,但是,我不能没有你,菊生,我再也不要跟你分开了。”

    “不会的,不会再有分开的事了。”菊生先跳出洞口,伸手扶着嘉琪爬上来,两人站在那里看着已经西斜的柠檬月,感慨万千地紧紧相拥。

    虔诚地在晔辉的灵位前献上一束香后,嘉琪强撑着孱弱的身子,一双手合十垂下眼睑为他默祷。根据警方人员的判断,晔辉已经死了有大半年了,那么,在地底下亲切地安慰她、领她到水池边的人又是谁?

    随着大批的记者来到,这小小的山谷充斥着人声和麦克风相互撞击的奇异交响曲。检查官跟法医皱着眉地避着那些抢新闻的记者,在警方重重包围之下,法医和检察官及接到通知匆匆赶到的家属会商后,在房子里就地检验。

    虚弱地靠在菊生胸膛上,嘉琪骇然的瞪着那张晔辉的家属递过来的照片。不会错的,几乎一模一样的容貌,她闭上眼睛,无力地点点头。任由菊生将自己塞进车内,在梅生、兰生、亚力和阿诺急驰来援之后,重新换好轮胎的菊生想要悄悄的带着嘉琪离去。

    才刚启动引擎,记者们就像闻到血腥味的豺狼,一个个虎视眈眈地朝他们的车飞奔而来。

    “糟了,大哥、二哥,这下子怎么办?要是给他们逮到,他们非把嘉琪给生吞活剥不可!”菊生急得哇啦哇啦大叫,而坐在前面开着车的梅生转过头来,朝后座的菊生和嘉琪露出个充满魅力的笑容。

    “要逮到你们两个,他们起码得再回去练个十五、二十年的。”语尾犹在空气中飘浮,梅生一踩油门,车立即如豹般的脱逸而去。

    “兰生、亚力,到岔路口等我们,预计五分钟后到达。”梅生收起手提电话,朝倒后镜蹙一蹙眉。“想追到我,省省吧!”

    车子在蜿蜒的山路上穿梭,坐在后座的菊生和嘉琪除了紧紧地抱住对方之外,只能一筹莫展地看着后面紧追不舍的车队。

    远远看到那个岔路口,梅生假意放慢速度,在后面的车也跟着放缓或停车时,他打开车门潇洒地朝讶异的记者们走过去。

    “各位,很抱歉,我弟弟跟赵小姐今天无法接受你们的采访,不过,等他们获得充分的休息之后,我保证会主动召开记者会。”梅生环顾众人缓缓的说。

    “你是谁?我们要访问于菊生和赵嘉琪”

    “是啊,民众有知道的权利!”有个尖嘴猴腮的女记者大刺刺的找个大帽子来扣。

    “听说这里面有灵异事件,是不是真的?”某个八卦杂志的记者,长长的伸过手来,拿着的录音机几乎要碰到梅生的鼻子。

    其他的记者一听兴致更高了,纷纷推挤着往前凑过去。此时另一辆房车以极快的速度冲过来,尚未停妥时,菊生和嘉琪已经迫不及待地钻了进去。

    等到记者们反应过来时,兰生的车子早已发出吱吱的轮胎擦地声,扬长地绝尘而去。记者们即使要追也追赶不及,而且梅生的车还堵在路上。

    优雅地向所有的人行了个典型的宫廷弯腰礼,伸直手指摸摸鼻子,梅生朝他们挥挥手,用几近牛步的车速,驶离了记者们。

    “他是谁?这么聪明?”有人不满地咕哝着。

    “我想起来了,他叫于梅生,是神秘的梅的丈夫,最近有传闻他要在香港开一家免费的护老中心,引起很大的话题”有个记者苦思许久,恍然大悟地叫了起来。

    “于梅生,那个一言九鼎的于梅生?那我们再拗也没搞头,走啦走啦,回去等他开记者会吧!”

    议论纷纷中,小小的山谷再恢复了平静祥和气氛。

    再次踏进裕梅娘家豪华大宅子里,嘉琪不再像头一次进来时般的受震慑,她沉默地依偎在菊生身畔,顺从的让菊生将她安置在以前所住的那个房间内。

    于家的其他成员一波波地赶到,并且很快地立即将所有大大小小的事都处理妥当,于家老爸叼着烟斗,面不改容的坐在那里听着梅生和兰生简报事情的大约经过;老妈和玛姬兴高彩烈的对裕梅品头论足,裕梅则很有耐心地一件一套的试穿着刚自查理的店整柜整柜运过来的礼服。

    阿诺领着他店里那些个个肌肉发达、如同阿诺舒华辛力加的侍应生,来来回回穿梭在豪华大宅内,那些细致的摆设,再衬得他们个个雄赳赳、气昂昂的。

    在一旁的亚力,叼着根牙签,正指挥着所有人将不需要的家俱搬走,而令人讶异的是,向来傲气冲天,对任何人都存着不屑一顾表情的赵永庆,也就是嘉琪的哥哥,赫然也在那些搬运东西的工人行列之内。

    “爸,我还是有点担心,虽然警方已对小蝶母女发出通缉令,但”竹影捧着微挺的小肮,手里端了杯热茶给于爸。

    “放心吧,这里的防卫这么严密,再说外头还有警方人员在站岗,不会有事的。”于爸放下烟斗,即使是如此周全的防护措施,但他心里也是忍不住有些七上八下。

    “妈,你想菊生大概还要多久才会把嘉琪娶回家?”竹影看着丈夫仍是那么忙碌,她耸耸肩依着母亲坐下。

    “我也不知道,嘉琪这孩子也吃了太多的苦头,想想看她一个女孩子,在那种黑漆漆的地方,还跟晔辉唉,我还真是打心底儿喜欢晔辉那孩子,可是他唉!”想起那个常到家里,风趣地绕着自己插科打诨的风趣孩子,于妈眼尾又湿润了起来。

    “妈,生死有命,你就别想太多了。”玛姬拍拍婆婆的手,体贴地向裕梅眨眨眼。“大嫂,这件好漂亮!”

    “是啊,妈,你看这件好不好?我希望肚子能多少遮一些”看到于妈的注意力全被自己吸引了,裕梅紧张地用手掠掠刘海。“因为,到了‘电影金像奖’那天,肚子大概已经跟竹影现在差不多了。”

    于妈和玛姬、竹影尖叫的尖叫,拍手的拍手。“真的?几个月了?”于妈兴奋地用手去摸摸裕梅小肮。

    裕梅尴尬地清清喉咙。“其实我在这回去拍外景前,自己就有些怀疑了,昨天一下飞机我就马上就去找医生了。”

    “太好了,我总算等到你们有人肯生个孙子给我带,我得回去烧个香,好好谢谢于家的祖先。”于妈乐得合不拢嘴。

    舌尖舔了舔唇瓣,玛姬等于妈稍微平静了些,这才握住于妈的手。“妈,你想你能同时照顾三个小婴儿吗?”

    “什什么?玛姬,你是说你也有了?”于妈眼看着大媳妇跟二媳妇的害羞表情,立即瞪大眼睛瞄向于爸。“君健,这下子可热闹了,两个媳妇跟女儿都要生孩子,我看你还有时间叫无聊吗?”

    裕梅跟玛姬同时怀孕的消息,如平地一声雷,使楼下的于家一家人都洋溢在愉快的气氛中。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嘉琪终于放弃的睁开眼睛,却立即望进一对写满关切的眸子里。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让你不舒服?”菊生怜爱地用手指抚平嘉琪轻蹙的眉头。

    “不,没事。”将头往后仰,嘉琪的眼光一寸寸地在菊生脸上移动面对于菊生,我再也无法欺骗自己:我爱他。我到底为什么会以为,只要否认就可以制止自己内心的思念?那种悸动令我整个生命换血般的重新苏醒,我不认为离开他,我还会是个完整的人了。

    “休息一下吧,嘉琪,医生说你的体力透支太多,必须好好的休养。可是你从医院回来到现在,连五分钟都没睡着过,是不是我在这里吵到你了?那我”菊生说着站了起来。

    “不,不要走,菊生,我不敢睡。”嘉琪慌乱地拉住他的手,看到菊生诧异的模样,她很快地甩掉他的手。

    “为什么不敢睡?晔辉他并没有加害于你不是吗?再说他现在也已经入土为安了,不要想太多了好吗?”菊生温柔地一遍遍抚摩着嘉琪柔顺的长发,轻声地说道。

    嘉琪将他的手拉放在自己颊边。“不,菊生,我并不是害怕王先生的鬼魂或是什么的我我害怕,菊生,我怕我醒过来又看不到你,再让我经历一次,我一定会马上绝望而死的。”

    “我不会再离开你,也不会让你离开我。嘉琪,我一直不太相信古人所说的‘生死与共’的意义,但我现在已经明白了。嘉琪哦,我心爱的嘉琪,你知道当我听到阿来说你已经死了时的感觉吗?我只觉得自己似乎要从这世界消失了,全身都没了力气,就像被坦克车辗过一样,什么希望都没有了。”菊生跪在地板上,轻轻地托起嘉琪的下颚,在她唇上印了记极其缠绵的吻。

    “然后在地道中,刚听到你的声音时,我还半信半疑。等到你的歌声传过来时,我知道那一定是我最心爱的嘉琪,因为她唱的那么用心、那么心酸,无论我再听千百遍,我都不会减少一丝一毫的感动。为了要除去你歌声中的孤独寂寞,无论生死,我都要陪着你,好吗?”

    面对菊生低沉委婉的告白,嘉琪热泪盈眶地抱住他的颈子。“菊生,我是何德何能,上天如此厚爱我,把这么宝贵的你赐给我。”

    “不,真正幸运的人是我,嘉琪,透过你我才看清楚自己一直过的是如此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生活。不管你以前有过多不愉快的记忆,以后不会再存在了。”菊生将头抵在嘉琪额上,两人鼻尖亲密而滑腻地碰触着。

    闭上眼嘉琪缓缓地露出个典雅的笑容。“从小我就不是个很出色的人,我明白自己不像小蝶那样有着明媚漂亮的外貌,所以不曾做过不该属于我的绮梦,但是却遇到了你”“嗯,你的确跟她不一样,小蝶漂亮娇媚得一如娇艳的玫瑰,我们面对玫瑰的美,常常忘了去提防它尖锐的刺。而你,就像花圃角落里的野菊,平常不会特别留意到你的好,但在被玫瑰刺伤后,才能体会出你坚强平凡而善良的一面。”轻轻地啄着她的唇,菊生的理智虽一再警告他别打搅嘉琪的休息,但他怎么也奈何不了自己越来越强烈、不想离开她片刻的心态。“野菊”嘉琪幽幽地叹口气。“玫瑰也好,野菊也罢,明天我想开始工作了,阿诺的pub也必须去唱歌”

    “不,你的身体还没有复原,哪里都不许去!”菊生的眉扬得有半天高,立即投反对票。

    “菊生,我必须生活,我还有很重的负担,如果不工作,我”她的话还没说完,菊生的唇马上以最有效的方法阻止她说下去。

    他原只想不让她有反对的机会,但天晓得只要一碰到嘉琪,他那些该死的自制力、理智,还有一大堆的“忠孝仁爱信义和平义廉耻”都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天啊,真希望可以就这样一生一世,不,是生生世世的吻着她。我甜美的嘉琪,我辛苦勤快如工蜂的嘉琪,她怎么会以为我舍得再让她像个陀螺般的团团转,只为了赚钱。

    “呼,菊生,我是很正经的。”嘉琪推开他,喘着气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我也是很正经的,你哥哥那些债务,我都已经处理好了,经过这次我姐夫跟二哥的教训,我相信你哥哥已经看清十赌九输的真谛了。至于他出国念书的钱,我大哥跟姐夫愿意无息贷款给他”菊生说得眉飞色舞,丝毫没有察觉嘉琪的神色越来越难看。

    “等我们结婚之后,你可以选择要工作还是安心在家里做个家庭主妇,虽然我很喜欢孩子,但你若不想生,我也无所谓,我”

    “不、不、不!”嘉琪叠声地拒绝道,她十分坚持,直到菊生错愕地停下来,不知所以的望着她为止。

    “不,菊生,你以为你在做什么?你想花钱买我吗?”

    菊生的反应活像嘉琪狠地敲了他一记闷棍。“不是,我不是,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心情沉重地将手背上的点滴头拉掉,顾不得仍流着血的伤口,嘉琪强忍着晕訾的感觉,摇摇晃晃朝门口走去。“菊生,你不明白。”

    “嘉琪,你在干什么?快躺回床上,嘉琪!”菊生着急地劝告她,但她却紧紧地拉住门把,丝毫不为所动。

    又急又气地来回踱步之后,菊生无可奈何地摊摊手。

    “好、好,我投降,我是不明白,求求你好心一点告诉我,到底哪里不对了?求求你别这样折磨我好吗?”

    “我没有要折磨任何人。”嘉琪头抵在墙上,哽咽地解释着。“我是我,你是你。”

    菊生浑身一震地呆住了。“你你好没良心,到这个时候你还要把我排除在你生命之外?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告诉我,我一定改,一定改到你开心为止。”

    “不,菊生,你很好,只是唉,我该怎么说呢?菊生,我会将自己该做的事做完的,请你不要干涉。”嘉琪的手举起又放下,徒劳无功的面对菊生满脸的风暴。

    “不要干涉?”菊生的音调高了八度。“嘉琪,我爱你,我要娶你,今生今世今生今世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缠定你了。我不相信你在说爱我的时候是骗我的,我不信,我死都不相信!”

    嘉琪整个人扑进菊生怀中,抡起拳头捶着他的胸。“我爱你,我千真万确死心塌地地爱着你,你怎么可以这样残忍的怀疑我对你的爱?你怎么可以”

    看着因虚弱而滑坐地上的嘉琪,菊生心如刀割的将她搂进怀里。“嘉琪,嘘,我的心爱宝贝,求求你不要哭了。都是我不对,是我混帐加无赖,求求你不要再哭了!”

    “菊生,我爱你,可是我要跟你站在平等的立场嫁给你。哥哥的学费是我答应了妈妈,我要依自己的力量去完成它,这是我仅剩的骄傲,请让我卑微的自尊保有这微小的骄傲,好吗?”泪眼迷离中,嘉琪断断续续的说出那二十万的故事,末了她如此的哀求着菊生。

    菊生紧紧的抿着唇,心里为这对他而言是不可思议的故事所震惊。拍拍嘉琪瘦削的脸庞,他万分艰难地点了点头。

    “好,嘉琪,你绝对可以保有你的自尊跟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