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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的牺牲,是为了将来美好的前景。
姚嘉梦望着穿衣镜中打扮性感妖娆、浓装艳裹的几乎遮盖住原本的自己,默默的在心里做例行性的精神喊话。
穿上这些袒胸露背的名牌洋装、化上五颜六色的时尚彩妆,就等于穿上华丽的戏服、戴上精致的面具粉墨登场,演出与她个性背道而驰的角色。
已经做了那么大的牺牲被陆子权那家伙搂过、抱过还吻过,害她每次跟他见完面回家都要重复洗好几次澡,冲刷掉残留在她身上的气味当下,她都是咬牙忍下,不让情绪坏事。
被一个搞不好沾染了怪病、四处留情的花花公子碰到,她真怕自己会被传染。
经过她几天下来的卖力演出,动不动就打手机给他,时而嘘寒问暖、时而追查他的行踪,并且大演吃醋桥段,甚至还三不五时和他的女人们吵架,大演抢夺战。
她发现这比应付她厉害的老妈还费力,累得她回到家总是筋疲力竭。
幸好,她一切的忍耐与付出有了代价
她常常看见陆子权那匹大色狼面露不耐烦之色,对她死缠烂打、紧迫盯人的行为感到厌恶,可见她的计画非常成功。
只要再加把劲,她很快就会被当成拒绝往来户,届时被甩了而伤心欲绝的她,应该没人那么残忍,逼她马上去相亲吧?
呃她那个无情的老妈很有可能这么做不管了,赌赌看。
深吸一口气,姚嘉梦抱着要上断头台般的悲壮心情,为自由而出门奋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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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车来到敦化商圈的某栋高耸气派的商业大楼,姚嘉梦武装起无奈的心情,替自己打完气后,姿态婀娜的走进大楼内部。
“我要见你们总经理。”她开门见山的对接待小姐说,故意表现得很骄纵。
“请问您是”柜台小姐试着搜寻记忆中,有关眼前美丽但不太客气的访客资料,是否是总经理的重要客人。
“我第一次来,也难怪你不认识我。”嘉梦学着电影里那些讨人厌的千金小姐嘴脸及口气说话,模仿的维妙维肖。
她可是在镜子前练习过好多次,才能把这些听起来很好笑的话讲得如此顺口。
瘪台小姐一脸狐疑。“请问您是?”
“我是你们总经理的未婚妻。”嘉梦特别强调“未婚妻”三个字,还故意仰起下颚,以鼻孔看人,彰显她的无礼及矜傲。
“未婚妻?”接待的清秀小姐瞪大双眼,显然被唬住了。
像她们这种基层员工,根本无从得知上级的一些家务事,虽然现在八卦杂志盛行,不过她没看过老板类似的报导啊?
“我马上为您通报。”
“什么?还要通报?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吗?”嘉梦试着以高八度的音调嚷嚷,但看见对方为难的表情时,一股歉意油然而生。
她虽出身名门、也具备老板的身分,但从来不认为自己有什么了不起的,可以随便支使、责骂别人。
不过演戏嘛!但求逼真,她只能暗自在心里向这些无辜的小姐们说抱歉啰。
被她的强势吓住,也不敢得罪总经理的访客,柜台小姐只得客气的请她上楼。
当电梯门关上,嘉梦伪装的高傲的嘴脸暂时得已恢复,再ㄍ1ㄥ下去,她都快要颜面神经失调了。
抵达总经理办公室前,她还得经过总经理秘书那一关。
很麻烦、很啰嗦,但直捣男人办公的地方,才会制造出最惊人的效果,所以她必须捺着性子通关。
“我是他的未婚妻,你敢拦我?!小心我要子权炒你鱿鱼,回家吃自己!”嘉梦指着秘书的鼻子,拔尖了嗓子叫嚷。
噢!实在有够伤喉咙的。
她开始佩服起那些动不动就扯开嗓子发飙的女人,怎么一点都不觉得难受?
不等秘书回应,她就擅自硬闯,将目中无人的富家千金会有的行径,诠释得淋漓尽致。
“小姐、小姐、请你不要这样”秘书一路在后头追赶,口气十分慌张。
要是让未经总经理同意的访客闯入,她才真的要回家吃自己
秘书越喊,嘉梦越是加快脚步,在尽责的秘书追上她时,她也刚好推开总经理办公室的门
“小姐!”秘书近乎哀号。
一阵嘈杂的叫喊声浪袭来,陆子权皱着眉头,从成堆的公文中抬头。
“子权!”嘉梦绽开一抹灿笑,亲热的唤着他的名字。
“总经理,这位小姐她”秘书脸色铁青的想解释。
“没关系,你出去。”陆子权很快自诧异中恢复镇定,神色平静的淡淡下令。
秘书如释重负的吁了一口气,连忙掩门退出。
嘉梦一脸娇笑、摇曳生姿的走到他身旁,张开白皙的藕臂,亲昵的环住他的颈子。“中午了,一起去吃饭好不好?我知道一家很棒的异国料理餐厅喔。”她声音甜腻的足以引来蚂蚁。
陆子权眉宇低敛,不留情面的拉开她的手,沉声诘问:“你来干什么?”语气很森冷,足够冻结空气。
无视于他的冷漠,嘉梦不怕死的又黏了上去。“当然是来找你的嘛!”嗯他身上有一股好闻的香水味,品味还不错。
“我还以为你跟其他女人不一样。”陆子权撇唇嗤哼。
他不会忘记初见面时,她从头到尾都没给他好脸色看,不像他所认识的女人,对他百般示好、为他着迷。
纵然对她的第一印象极差,不过与她“约会”时,她不拘小节、坦率直爽的个性,相处起来倒也轻松自在、没有压力。
这让他对她的印象分数从负分增加至及格,至少比起那些得寸进尺、不知分寸的女人好多了。
然而她近来的种种的行为,在在令他反感
上班时间打手机、传简讯给他,干涉、破坏他的约会,现在更是堂而皇之的登门入室打搅他工作!
他所交往的女人中,没有一个敢来公司找他,这个当初视他为无物的女人却首开先例,犯了他的大忌!
“一开始的确不一样。”她的下颚抵着他的肩头,优美的粉唇依附在他的耳畔低喃。“可是,自从发现我爱上你以后,一切都变了”她幽幽倾诉着爱恋当然也是装出来的。
呼实在太恶心了!她讨厌死言不由衷的自己。
“爱上我?”陆子权冷着俊颜沉吟,心情颇为复杂。
又有个女人栽在他的魅力之中、为他痴狂,固然可喜,但过度黏腻、让人喘不过气的女人,最后下场,就是出局。
违反游戏规则,就只好请她离开。
这一点,他从不留情。
“是啊!我爱上你了。”才怪!嘉梦在心里不情愿的大声补充。然后又口不对心的继续道:“所以希望每分每秒都能跟你在一起。”她的小手开始不规矩的在他伟岸的胸膛游移,刻意撩拨,让她的示爱更具说服力。
她特有的芳香在他鼻端缭绕,柔软的胸部紧贴着他的背,粉嫩的双唇在耳边有意无意的吹拂,而那双纤白的柔荑极为挑逗的抚摩他结实的胸,对男人而言,是诱惑、也是挑战。
陆子权沉下黑眸,忽然扣住她的皓腕,稍一使劲,将她带进怀里。
没料到他会有所行动,嘉梦不禁低呼出声。“啊”赫然惊觉自己正坐在他的大腿上,姿势暧昧。
她突然感到喉咙干涩,发不出声音。
“你真的爱上我?”他的眸子蒙上难解的灰雾,嗓音瘖哑的确认。
他炯烁的黑眸彷佛能洞悉一切,让嘉梦几乎以为他知道了些什么可恶!她不能在这个紧要关头退缩,豁出去了!
她主动攀住他的颈项,大胆的直视他的双眸,巧笑倩兮的呢喃:“怀疑我的感情,不就等于怀疑你自己的魅力?”
她很清楚,这个男人自信又自恋,应该会采信她奉承的说词。
他当然明白自己的魅力,但从她口中说出来,他竟感到受宠若惊。
“没想到,你勾引男人的功力如此高竿。”陆子权极具侵略性的眼神,一一扫过她的眉眼鼻唇,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嘉梦被他犀利的双眸盯得发毛,涂抹着最新款唇蜜的水润唇瓣微微噘起,佯装生气的指责:“别把我跟那种不三不四的女人相提并论,人家对你是真心的。”
啊!烦死了!快点把她打发走啊!她受够了。
她微启的唇鲜嫩欲滴,诱人采撷、品尝。陆子权瞇起眼,强忍住吻她的冲动。“怎么真心法?”他低哑的问。
每个女人都说对他是真心的,然而她们所贪图的,除了他的外表,还有他出身豪门的背景及金钱财势,而他也给得起,各取所需,就像一场买卖。
倘若有一方不愿继续这样的关系,就好聚好散,虽然一直以来都是他扮演终结的角色,不过他也从未亏待她们。
而眼前这个女人,又想从他身上贪求什么?
以她的家世,绝不是觊觎他的权势及钱财,难道真如她所言,真的爱上他?
陆子权分析着她的心态,得到的结论令他皱起眉头。
“真心可不是用嘴巴说的,而是要用行动证明。”嘉梦小心翼翼的应对,毕竟这男人比她想象中的精明好几倍,轻忽不得。“难道,我做的每件事,都没让你感受到我强烈的爱和占有欲吗?”
怀里的女人性感撩人、风情万种,雪白的胸脯受到挤压而若隐若现,胸前的幽深阴影,显示她有着丰满挺立的双峰,而小而浑圆的臀部正枕在他的腿间,每当她一动,血液就往男人的欲望根源集中。
明显的生理反应告诉他,自己确实受她吸引,但却万万碰不得如果她真的爱上他,而他抵挡不了诱惑而碰了她,结局恐怕不乐观。
与其担起结婚的风险,他宁可当个无情的刽子手,斩断她的冀望、撇清关系,并且承试粕能的责难。
婚姻之于他,既无聊又多余,况且,没有一个女人值得他珍爱一生,总有一天会厌倦的。
他的沉默,让嘉梦不由得紧张起来,而他身上那股怡人的气味、灼人的体温紧紧将她包围,更教她坐立难安、精神无法集中。
陆子权的思绪千回百转,被挑起的欲火全然被消灭,回复了该有的冷静。“谢谢你的爱戴。”
嘉梦茫然的望着他,一时半刻还没从刚才诡异的气氛中抽离。
他收拾起真实的情绪,勾起嘴角,起身时也一并将她紧贴的娇躯拉开。“我还要开会,你先离开,我会再跟你联络。”
他的口吻依然温柔客套,但大掌却牢牢的箝制住她的手臂,将她带到门口,赶人的意味再清楚不过。
当厚重的门扉逐渐闭合,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嘉梦才如梦初醒
她这算被驱逐出场吧?!这是不是代表他再也受不了她营造出来的花痴形象?也就是说她的计画成功了?!
是这样吗?是这样没错吧?
她的心兴奋的扑通扑通狂跳着。
她解脱了?
嘉梦站在门口好半晌,巴不得冲进去向他问清楚,是不是决定不再理她?
不过,她的行为却被秘书解读成赖着不走,而向顶头上司禀告。
一门之隔的陆子权听到秘书的内线报告,更确定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
门里门外,一男一女,都正为着摆脱对方而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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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星期后
币上响了许久的电话,姚嘉梦的神情无比落寞。
“怎么样?还是没人接?”一旁的姚家小妹紧张抓着姐姐的袖子追问。
嘉梦摇摇头,夸张的叹了口气,低落的声音挟带着浓烈的哭腔。“我真的被甩了被甩了呜”
“呃”姚小妹抽了几张面纸给她,不晓得该怎么安慰才好。
“人家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向他告白,生平第一次跟男人告白耶!没想到居然被甩了?呜好丢脸”嘉梦的五官挤成一团,哭天喊地的哀号,背对着一脸关切的妹妹,用力擤了几下鼻涕,掩饰唇边的笑意。
“二姐,这又不是你的错,是子权哥呃是姓陆的没有眼光,不懂得珍惜、欣赏你。”姚小妹拍抚着姐姐的背,义愤填膺的数落对方。
算你这丫头有良心!嘉梦窝心的想,总算没白疼这个尚在就读大学的小妹。也刚好藉由这个大嘴巴妹妹把她“伤心欲绝”的失恋惨况,转述给家人知道。
虽然她已经在家人面前失态过,但为了加强大家的印象、证实她真的很难过,如果他们尚有一点点恻隐之心,就会同情她可怜的遭遇,不会逼迫她做些不情愿的事
“唉。”嘉梦没把握的期待。
“二姐,你不要太难过,以你的条件,还怕找不到男朋友吗?”姚小妹握住她的手,贴心的安抚道。
“小妹,谢谢你的支持。”嘉梦假仙兮兮的哭丧着脸,一把抱住妹妹,故意哭得很大声,没有眼泪的那种。“我现在没有多余的心思想那些”
“二姐,我了解你的心情。”姚小妹心有戚戚焉的感慨道。她也失恋过,很明白那种心被掏空、像游魂般的感觉。
“可是老妈一定会强迫我去相亲呜”嘉梦乘机拉拢同情票。至少抗战时多一个帮手,比较不孤单。
“你放心,要是妈咪真的帮你安排相亲,我代替你去好了。”姚小妹毫不思索的慨然允诺。
事实上,她觉得相亲这回事还挺新鲜的,有点像是抽奖,让人有所期待哩!
“嗄?!”嘉梦讶然的盯着她兴奋的模样,顿时傻了眼。
这笨丫头年纪轻轻就想相亲?不是脑袋有问题吧?她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妹妹。
“我很够义气吧!”姚家小妹挺起胸,邀功似的笑道。
嘉梦用力地吸吸鼻子,假装欣慰的点头。“谢谢你小妹,二姐好爱你。”这句倒是肺腑之言。
扣除掉他们逼婚时那副令人厌恶的样子,基本上,她是深爱着家人的,这一点无庸置疑。
姚小妹又陪了她好一会儿,才退出房间,把空间还给她。
嘉梦跳下床、把房门上锁,皱成包子状的五官一一归位,下沉的嘴角缓缓勾成一抹新月,那是愉悦的弧度。
看来所有人都被她高超的演技骗的团团转包括陆子权那个花花公子,吓得连她的电话都不敢接了。
“哈哈哈”她拍着手,笑弯了腰,畅快不已,与人前哭哭啼啼、唉声叹气的形象大相径庭。
由于心情大好,精神也为之振奋,嘉梦决定出去透透气,找朋友小酌几杯。
她迅速换上俐落的裤装,施了点淡妆,然后拎着包包、取出一双新添购的高跟鞋,走到房外的小露台,把事先安置好的活动长梯往只点了一盏小灯的庭院垂下。
接着,她拎着提包与鞋,小心翼翼的爬下楼梯,抵达庭院的草地上后赤足走到屋子侧门,直到成功的出了门,才穿上鞋子,踩着轻快的步伐到路口拦计程车。
沿途,姚嘉梦都像只雀跃的鸟儿,不停的哼着歌。
她大概是全天下失恋了却感到快乐的怪胎吧?!呵。
到达经常光顾的时髦夜店,嘉梦在老位子与朋友碰头。
“你看起来心情很好。”不知其中内幕的朋友们说道。
嘉梦回以灿然一笑。“超级好!”继而走向吧台,和领班说了几句话。
交谈结束,领班纵声朝店内喊:“美丽大方的姚嘉梦小姐,要请在场的所有人喝一杯特调鸡尾酒。”
语毕,先是一片静默,尔后传来热切的掌声,顿时,站在吧台前的嘉梦成了众人的目光焦点。
没料到领班会当众宣布,她来不及回避,也只好接受大家的热情回应,报以优雅的微笑,然后从容不迫的走回到座位。
一整夜,她的情绪都处于高涨状态,纵情的玩乐到半夜三点,才又搭计程车回家,像出门时一样如法炮制的回到房里,完全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这种人前人后截然不同的样貌,她一点也不引起为苦,反而觉得有趣极了。
卸了妆、洗过澡后,她才上床就寝,因为喝了不少酒,很快地便酣然入睡,一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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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于被甩的人的轻松自在,甩人的陆子权则成了众人责难的罪人,责备他的变心、指责他的无情,即便他向来不在意别人的批判与眼光,但听说了还是会觉得刺耳、烦闷。
据闻,姚嘉梦那个女人这阵子心事重重、以泪洗脸,由此可证,他不再和她联络是明智的抉择。
他宁愿被冠上薄情寡义的罪名,也不想被一个喜欢勾勾缠的橡皮糖黏住,要不到时想甩却甩不掉,那才真是噩梦!
只是,他有点不明白,那个女人和他的互动明明不多,她是凭着哪一点爱上他的?
陆子权曾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却没有答案。
不过,无所谓。
女人爱上他的理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会因为对方的认真而随之深陷。
她们爱他是她们的自由,而他则有接受与否的权利。
陆子权撇撇唇,一口饮光杯里的酒,然后抓起钥匙离开家门,驾着车往某高级住宅区而去,找最近的新欢以模特儿身分进军演艺圈而大放异彩的话题女星。
他相信,美丽知性如她,满足他的需求的同时,也能用她的智慧与温柔化解他胸口那股挥之不去的闷气。
思及此,他踩下油门,加快车速疾驶而去,显示他的迫切与此际内心的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