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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打五次,楚狂习惯性地张开双眼,看了看外头的天色,心知该起床上早朝了。
以往他从不恋床,更不曾贪睡,可今日
深情地凝视被他紧拥在怀的燕无双,知道她还在熟睡中,也了解经过昨晚的一番折腾,她的确是累了,他该体恤她的疲惫,安静地起身准备更衣上朝才是。
可他心里就是有万般的不舍哪!
瞅着她毫无防备的睡颜,楚狂心里的悸动当真是笔墨也难以形容,想要她的渴望是那么的强烈,无奈他却被自己亲口许下的保证给绑死了。
他不是未经人事的卤莽男子,拥有一国之君的尊贵身分,再加上他本身傲人的外表,还有浑身散发出来的王者气息,使得楚狂无论人在哪里,都是众女子觊觎青睐的对象。
在带兵打仗的这几年,他每征服一个国家,该国便会自动献上无数名美人,就为讨他欢心。
楚狂自认并非是好色之徒,就算偶有需求,也都是两相情愿,他从不曾强迫过任何女人,更不曾像执着于燕无双这般执着于任何一名女子。
唯独她身子一动,楚狂小心翼翼地以不吵醒她为原则,轻轻的压趴于她的上方,以自己的手指,细细的描绘她出色的五官,还用一双大眼笔直的盯着她瞧。
楚狂相信任何一个正常的男子,都无法抗拒这般美丽的女人。
不由自主地,楚狂低下头,一口攫住那柔软的樱唇不放,一双大手更是恣意的感受她曼妙的曲线。
不知不觉中,楚狂吻得更是深入,双手的动作也越来越放肆,几乎已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犹在睡梦中的燕无双,颦起双眉,很不耐烦的猛摇螓首,就想甩脱那扰人的吻与过于亲昵的抚摩。
可无论她怎么挣扎,全都是白费工夫,再也无法忍受这种騒扰的她,终于睁开眼,令人意外的,出现在她眼前的竟是楚狂放大的脸,还有她身躯所感受到的“騒扰”!
一看清楚自己所面对的危机,燕无双很不客气的屈起腿,对准目标,很用力也非常狠戾的往楚狂的肚子一顶。
“噢!”正吻得忘我的楚狂,根本没想到要防备她的攻击,被她这么突然一顶,他不只松开她的唇,也收回造次的双手,抱着自己的肚子,发出阵阵哀号。“好痛啊--”
身子一回复自由的燕无双,赶紧坐起身,还小心翼翼的与他保持一段安全距离,这才冷讥他一声“你活该!”
“本王活该?”还不曾被人这么骂过的楚狂,张着几分恼怒、几分哭笑不得的表情,义正辞严的帮自己辩驳“本王也不过是”
“身为一国之君,言而无信也就罢了,竟还无耻的想替自己失诺的苟行辩驳,更是让人瞧不起。”燕无双大剌剌的抢话,还非常不屑的猛瞪几眼。
“你”才想好好教训这胆敢对他无礼的女人几句,哪知就这么恰好,那四名服侍他更衣的女子竟选在这时刻,恭谨的跪在殿外“霸王,请让奴婢们服侍您更衣,准备上朝了。”
“退下,退下,本王今日不上早朝了。”楚狂怒火狂升,不只恼燕无双对他的无礼,更恼有人打断他的话,脾气一来,干脆任性的就想把人打发。
“昏君就是昏君。”一听他不上早朝,燕无双更加睥睨地大骂。
楚狂怒极反笑,还痞痞地回道:“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注)无双,为了你这美人,本王难得当一日昏君又如何?”
燕无双听了,又怒又羞,当即咬牙切齿的还以颜色。“您霸王想当个昏君,那是您楚家的私事,我燕无双可不想当个祸国殃民的大祸水,所以请别乱引用诗词,坏我名声。”
“唉!”长叹口气,楚狂当真不知该拿这个一点也不懂得男女间情趣的呆木头如何是好,只得认命的改口说:“要服侍本王更衣,就赶紧进来吧!”
“是。”跪在门口的四名婢女一得令,当即鱼贯而入,纷纷动起手,忙着服侍霸王更换朝服。
燕无双则无语的跪坐于床上,眼神飘渺,径自神游太虚,心想以后面对楚狂,可得小心防范,要不还真会被这丧耻败德的君王给吃干抹净,到时再来呼天抢地也就太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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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方才结束,楚狂便急急地赶往“霸王殿”也就是往自己寝宫的方向急奔。
“叩见霸王。”几个守在殿门口的侍卫一见霸王回宫,当即叩首跪安。
“嘘,声音放低一点。”楚狂手指一伸,比了个手势,接着问:“她醒了吗?”
“启禀霸王,燕姑娘还没起来呢。”侍卫异口同声地回答。
“太好了!”正想趁她熟睡之际偷个香的楚狂,眉开眼笑的跨进层层的帘幕之中。
一入帘幕,一幅海棠春睡的美景,立即映入楚狂的双眼。
看到此景,楚狂的心悸动得无法自抑,他感觉自己的一颗心就因床上的女人而涨得满满的,睇着她这般毫无防备的躺在自己的床上,仿佛这是件多么理所当然,多么天经地义的事。
她燕无双,合该是属于他霸王的女人。
可恼的是她自己本身却无这样的自觉,还屡屡抗拒他的亲近,害他连想偷个香都得费尽心机。
他踮起脚尖,慢慢地欺向床沿,接着伸出手就着她红嫩又细滑的脸颊,轻轻地爱抚。
他一切的动作,都是那么的小心翼翼,那么的轻柔,为的就是不想吵醒她。
她的睫毛好长,还有点翘,听说睫毛翘又长的女人特别的凶悍,这倒是可从燕无双的身上得到印证。
她的鼻子好挺,造型极为秀气,给人一股倨傲难驯的感觉。
还有她那樱桃小嘴不点而朱,看起来是那么的诱人,直教他的心猛起一阵騒动,他不由自主的贴向她,眼看就要偷香成功。
突然,一只纤细节白的柔荑跑出来碍事,残忍的堵住他欲一亲芳泽的唇瓣,接着一双水滢滢充满防备的眼眸,直勾勾的对上他溢满渴求的双瞳。
“你醒得还真不是时候。”偷香不成的楚狂,夹带几分报复的心理,轻囓那只坏他好事的柔荑。
抽回被他虐待的小手,燕无双从起身到跳下床榻、穿好绣鞋,总共花不到三眨眼的工夫,这般快速的行动力,就只为了躲开楚狂的纠缠。
“霸王您认为奴婢醒得不是时候,可奴婢却认为自己醒来的时间,拿捏得非常准确。”刚好躲开他的偷袭。
拉拉衣服,燕无双顺手整理一下自己的仪表,跟着坐在铜镜前,拿起木梳,开始梳理顶上的三千烦恼丝。
看美人梳发别有一番滋味,楚狂手痒的站起身,就想从她的小手中抢走木梳。
可惜美人固执得不肯依从,楚狂不想逼她,只好双肩一耸,对着铜镜里的她说:“瞧你从跟本王同床共寝以来,每日都晏起,难道是贪恋本王的这张床,抑或贪恋本王的身体?”
“霸王,您这话可是在指责奴婢伺候不周?”燕无双问得咬牙切齿,她之所以晚趄,还不都是为了他。
为了防范他的偷袭,她几乎一整晚都保持半睡半醒的紧绷状态,直到他醒来离开寝宫,她方能安心入睡。
这样一来,她若不睡到日上三竿,早晚会过度失眠,累坏自己。
“本王对你是这么的宽容,又怎舍得责备你,你当真是太多心了。”看她梳理头发完毕就要起身,楚狂顺手往她肩膀一压“来,本王帮你淡扫蛾眉如何?”
对他的提议,燕无双实在不敢恭维,只得客气婉拒。
“奴婢身分低微,实不敢劳驾霸王,况且奴婢对自己的双眉还算满意,根本毋需画蛇添足。”
意思就是婉拒他的心意啰!同样打着不想太过勉强她的主意,楚狂只得转个话题“要不今日你就陪着本王到处走走,如何?”
“我”燕无双方开口,想直接拒绝时,竟遭到他的威胁。
“双儿,本王的耐性可是有限的,你若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本王,那就别怪本王不守当日向你许下的承诺。”
听他这一威胁,燕无双着实有些气恼,可经过一番权衡后,她终究这是妥协。“好吧!既然霸王想逛,奴婢奉陪就是。”
“聪明!”楚狂出其不意的往她红唇一啄。
再次被他偷袭成功的燕无双,气噘了一张小嘴,水眸狠瞪。
若非身上所藏的防身物品全被他搜刮一空,燕无双还真想再让他尝尝迷葯的厉害。
“瞧你小嘴翘得那么高,可是希望本王再吻你一次?”轻狂的逗弄,就为了撩惹她那过于冷漠的性子。
“你简直皮厚得无葯可救。”轻斥一句,燕无双一张小脸又涨成通红,杏眸圆瞪,她就恼霸王这不正经的一面。“你到底走是不走,不走的话,我自个儿走了。”屡屡被他激怒的她,干脆不理人,小脚一迈,就想离开。
“耶,双儿,本王可没说不走啊。”身影一动,楚狂当即挡住她的去路,更霸道地执起她的小手,两人相偕,一起跨出霸王殿。
边走,他还不忘喃喃抱怨:“双儿,你对本王就不能多点耐心,给点好脸色吗?瞧你小脸紧绷,冷肃的都快把人给冻僵了,这样一来,本王的好兴致可是会被你给破坏殆尽的。”
“奴婢脸色天生如此,霸王如不喜欢,大可找他人相陪,又何必委屈看无双的这张冷脸。”燕无双边说边挣扎,一心就想抽回自己的手,无奈力不过人,只得一切随他。
“双儿,你可真是目中无君王啊!本王才说一句,你就能回十句八句,在你面前,本王都快没了王者该有的气势与威严了。”屡屡遭她奚落的楚狂,不由得感慨一叹。
可随之一想,这何尝不是自己太纵容她所造成的恶果,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太执着于她的一片痴心。
“霸王若觉得奴婢服侍您的态度不够尽善、恭谨,不妨另寻他人。”
总归一句,她就是执意求去,只因--
从小无拘无束的她,根本就不懂得如何伺侯人。
另外,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一颗心,已然被他时而霸道强悍,时而温柔宠溺的态度给搅得一团混乱。
而且几日下来,她不是没有机会实践她与庆王的约定,可恼的是,她就是下不了手,因此那桩交易才会被她延宕至今,依然没有履行。
凭良心说,她实在不想动手毒杀楚狂,可又不能弃钦弟而不管。
这般两面为难,对她又何尝不是一种极重的负担?
思考得太过专心的燕无双,突遭一股强悍的力道将她整个人给推挤到冰冷的石墙,回过神的她,看见的竟是一张充满怒气的粗犷容颜。
“你在想些什么?为何本王唤你几声,你都没有回应?”楚狂愤怒地咄咄逼问,就恼燕无双把他忽略得太过彻底。
面对他灼人的怒目,燕无双依然是一脸冷漠,更无畏的坦露自己心中的想法。
“奴婢正在思量,该不该下手毒杀您这坦尼霸王。”
瞅着她过于清澈的双眸,楚狂知道她没有说谎“那你考虑的结果是该?还是不该?”对她入宫的目的,他心里自是有几分明白,就算明知她的目的,他对她还是完全不设防,只因他相信她。
性子倨傲的她,就算真要动手取他性命,也会明着来,绝不可能暗地下手,更不可能对他使出小人的伎俩。
而他之所以没任何行动,唯一的原因也是在等。
除了等她最后的决定,他更想弄清楚那人到底是握住她什么样的弱点,逼得冷漠性傲的她不得不听令于他。
“我”正欲开口回答的燕无双,突然水眸一瞇,一脸戒慎地道:“有位老者,还有一名中年男子,正往我们这儿来,霸王您能否转过身子瞧瞧那名老者,告诉奴婢那名老者的真正身分。”至于另外一位是谁,她根本没有兴趣。
瞧她问得如此谨慎,楚狂不由得好奇地转头。“他是我坦尼国的左丞相蔺儒奇。怎么?你见过他吗?为何单对他的身分产生好奇?”
“这问题稍后再谈。”眼看蔺儒奇与中年男子逐渐往这儿逼近,燕无双心中蓦然有了打算“霸王,良臣贤相相偕晋见,必有国家大事要与霸王相商,奴婢在此恐有不便,这就先行告退。”一心挂念着温玉钦安危的燕无双,根本不等霸王亲允,就直接转身,打算堵人去。
楚狂心知有异,也不出口遏止,眼神一使,立即有个侍卫出现在他跟前。
“敢问霸王,何事吩咐?”
“跟着燕姑娘,但不可惊动她,无论你看到什么或听到什么,谨记在心,再向本王禀明。”
“是。”语毕,那人就如同来时,一眨眼便悄然失去踪影。
待那人离去,楚狂当即瞇起一双精锐无比的眸子,就等着听听蔺儒奇与齐正轩这两人会替他带来什么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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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臣相,请留步。”站在御花园的出口处等了将近半个时辰,好不容易才等到蔺儒奇出现的燕无双,身子一掠,便急急挡住他的去路。
“燕姑娘唤住老夫,有何赐教之处?”对燕无双的出现,蔺儒奇无半点惊讶,只因一切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赐教不敢当,无双在此等候臣相大人,为的就是想一探温玉钦的近况。”
视温玉钦为她在这世上唯一亲人的燕无双,问得不只急切,言语之中更带有无限的关怀。
“温公子一切安好,庆王待他有如上宾,自是不敢稍有怠慢。燕姑娘”个性狡猾多诈的蔺儒奇,轻而易举地便看出燕无双对温玉钦备至的呵护。为达目的,他故意把话说重。“请容老夫提醒你,你若迟迟不肯下手,到时温公子若有个三长两短还是什么,你可别怪王爷不给你机会。”
“我知道。该怎么做,我燕无双自会斟酌,不劳左臣相费心。”向来最讨厌受人威胁的燕无双,语气充满不善。
“燕姑娘是聪明人,老夫也知提醒封你来说根本是多余。燕姑娘若无其他事情要问,老夫就先行一步。”
“左臣相请,无双不送了,告辞。”话落,燕无双转身就走,压根儿不把蔺儒奇当一回事。
经过这一次会面之后,燕无双心里更为难,也更加着急。
算算她为钦弟所提炼的葯丹数量也没剩几颗了。
面对楚狂,她又下不了手。
考虑这个,又顾虑那个;想周全这人的安危,又会让另一个人陷于危险之中。
左思右忖,燕无双当真是越想越头痛,双眉颦得更紧。
她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周全两人?
唉!苦恼啊!
注:白居易长恨歌